“臣弟自然不敢怪罪陛下,只是,这搜也搜过了,不也是没能寻到涟安么?”
“都给朕去找!”他大吼着命令道。
众人涌出主殿,殿外禁卫军也整装待发,准备出宫寻找公主殿下。
顷刻间,殿内只剩皇帝与他两人。
“陛下其实不必如此着急。”
见余冀悠哉悠哉的样子,皇帝眯起双眼,眼中透露着危险与杀意。
“是你做的吧,余冀,你胆子也是够大的!”
见龙椅中人坐不住了,余冀勾唇,笑未至眼底,目中阴厉尽显。
“陛下想知道涟安现下在何处么?”
皇帝起身,走下台阶,步伐铿锵,威慑力十足。他走近余冀。
“别和亲朕弯弯绕绕的,朕可以轻易地杀了你!”
闻言余冀冷笑一身,不掩嘲讽之意:“陛下可以试试。”
面前之人瞪大双眼,虽气势汹汹,但并未履行他所说的杀死余冀的妄言。
“陛下真是一点都没变啊,永远只会嘴上威胁人。”他主动上前,面前之人的冕冠将要触碰到他的额头,“就像当年,你只会威胁父皇立下诏书,嘴上说着若不立诏就杀了我,可你真的敢么?”
多年前的记忆仿佛瞬间被揭开,他踉跄地向后退了两步。
“也只有父皇心慈,相信了你的话,传位于你,而你呢?得到了诏书还要他的命!”
“你闭嘴!这......这都不是真的,你......你闭嘴!”
剩下的只有毫无意义的嚎叫,没有半点帝王威仪,倒像是在和余冀求饶一般。
余冀并没有就此住口,继续道:“怎么,欺骗自己欺骗久了,不会以为谎言就都是真的了吧?”
退至门柱处,皇帝总算稳住了身形,扶着歪斜的冕冠,再度出声:“朕奈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之人,你休想以摄政王的身份放肆,信口雌黄!”
余冀冷哼一声,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本王今日没工夫与你扯这些陈年旧事,今日,你若将兵权归还于马逸尘,我便告诉你涟安现下在何处,如若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
“当然,和亲这件事,你想都不用想了。”
悔婚的后果,不需要余冀提醒他。
皇帝怒气不减,却又无可奈何,只道先交代涟安在哪,再归还兵权。
“废话就不必说了,陛下,若是您让我等的不耐烦了,涟安是否有命活着回来见你,我就说不准了。”
皇帝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你不是自诩忠义爱民吗,她是你亲侄女!你会忍心杀她?”
“我是不会杀她,但负责看守她的又不是我。”
“是谁?是不是你那个门客!”皇帝气急败坏地质问道,“早知如此,朕就该在她第一次进宫的时候杀了她!”
得不到回应,他又自顾自地揣度起来:“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出现了,马逸尘也背叛了朕,朕的涟安也被拐了去!”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操心这些?”余冀终是被他说烦了,眸子一冷,“速速归还兵权,否则,就等着三国攻破城池,大梁,将毁于你手!”
余冀并不确定是否能通过公主来打动这位自私自利的皇帝,于是补充起了寻不到涟安的后果。
谁料此话一出,换来的却是他一阵嘲讽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弟,你还是不懂得帝王的权谋之术!”
余冀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皇帝一脸阴笑,重新直起身来:“只有兵权在握,整个大梁才握于朕手!任何其他的因素,都无法影响到朕!让出兵权?笑话!”
余冀面色一沉。
“你说得对,朕能够登基,实属不易,所以朕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权力!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朕,绕是你,父皇最器重的皇子?那也不行!”
“......可涟安......”
“涟安?她是朕的女儿,为了大梁的安危而牺牲,是她的责任。”
余冀不免感到一阵恶心。竟有人能够想都不想便把女儿当做弃子一样丢弃,若是只有如此冷心冷肺的人才能坐上皇位,他宁愿放弃争夺这个身份。
“至于和亲......只要兵权握于朕手,朕会害怕那取取三个小国?大不了就开战!”
这一刻,他的眼中只有权势,地位,百姓与儿女?那都不重要。
“皇弟,你输了。”
空中金黄将要升至头顶,却迟迟没有人来接应李鹤霖。
余念被绑的四肢酸痛,许久没有饮水,导致口干舌燥。但她不想向李鹤林乞讨哪怕一滴水。
她咳了两声,开口道:“即将正午,还没有人来。”
李鹤霖蹲在屋前,虽面无表情,但心中已焦躁起来。
莫非余冀失败了?为何还没有人前来?
余念盯着门口那人,出声道:“你失败了,尊师。”
李鹤霖仍未理睬。
“你们拿不到兵权的。父皇......放弃我了。”
她言语肯定,亦是悲凉又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