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劳烦将军,小人认路。”说罢她抱拳行礼,继而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独留马逸尘望其背影消失于视线之中。
摄政王府么......
李鹤霖的脑海中有一个角落储存着幼时模糊的记忆。快乐的记忆早已越离越远,再也记不清了,只留有情绪于心间,而痛苦的情绪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但沉痛的记忆永远不会消失。
天还未暗,离宫门宵禁还早,她凭着模糊的记忆,摸索到了那条宫中小道,似乎是以前进宫贪玩,四处乱跑时发现的。
如今这条小道与记忆重叠,好像没怎么变,该是离冷宫太近,没什么人来,故而未做翻新。
若说要在宫中找寻一个静谧安逸的地方,怕是只有这条小道了。
初春之季,四周用来装点的野花缓缓露头,小道两旁的梨花树仍是光秃秃的,记忆中,梨花盛开之时,小道会被碎瓣雕饰,曼妙动人,清香融于环境之中,若是无事牵绊,李鹤霖愿意在这梨花之下待上三天三夜。
正沉醉于回忆之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里鹤霖拥有的短暂安宁。
眼前出现了一位着樱红衣裙的年轻女子,她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人,提群奔跑之际频频向后看去,不知不觉离李鹤霖只有一步之遥!
等女子回过神来,已然刹不住车了!
李鹤霖反应迅速,感知到下一秒她将撞上自己摔倒在地,立马……后退一大步。
“哎哟!”
一声大叫从摔倒在地的女子口中传出。她揉着摔得生疼的屁股,一脸较蛮地看向离得远远的李鹤霖。
“你躲什么呀!”
“……”
“可摔死本公主了!还不快扶本公主起来!”
……公主殿下?
李鹤霖看向坐在地上的公主,一言不发。
公主见状似乎更加生气了,但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忙扶着腰起身。
“喂,你帮本公主一个忙,本公主就不治你的大不敬罪了,怎么样?”
李鹤霖并未将这一小插曲放在心上,眼前之人如此说,她心中无奈叹气。
“殿下请讲。”
公主似乎对此称呼感到满意,脸上的不悦退减了不少,随即傲气一笑:“若有人问你是否见过本公主,你就说没见过,可听清楚了?”
李鹤霖仍旧面无表情,倒使公主着急起来。
“你说话呀!你……你不肯帮本公主?”
“殿下误会了,您还是别往我身后跑了,那离城门近,必有侍卫把守。”
公主听了李鹤霖的话觉得甚有道理:“啊……你说的对!”
她似乎又意识到什么,随即撅起嘴来:“皇宫到底是谁的家呀,本公主还需要你说。”
“那小人便告退了,若有来人,小人会守口如瓶的。”
“等等!”公主出声叫住李鹤霖,“你是何人?应该不是宫里的人吧?”
李鹤霖闻言挑眉:“公主何出此言?”
“哼。”她浅笑一声,走进李鹤霖,在她跟前转悠了一圈,一脸得意地说道,“你这么孤傲无礼,在宫里肯定被欺负的待不下去!”
她这么说也没错,李鹤霖心想。但她仍是沉默着,神色未动。
“所以你是什么人呀?”
“殿下,您父皇的人马怕是要找到这处来了。”
此话一出,面前的公主顿时惊慌起来:“哎呀,那……那我先走了!”
她挽起宽袖,向远离李鹤霖的地方跑去,还时不时地回头,向李鹤霖望去。
是在好奇我的身份吗?
……一个江湖术士罢了。
公主殿下,深受皇帝宠爱,也想要逃出宫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摄政王府内。
“今日很顺利,不出所料的话三日内少将军会登门拜访。”
余冀闻言勾唇:“这么自信。”
李鹤霖仍不接话茬,余冀早已习惯,自顾自地喝起茶来。
杯已见底,少见的,李鹤霖还未离去。
“还有事?”
“公主……皇帝很重视她?”
余冀摩挲着杯壁,似乎在斟酌用语。
“涟安公主,深受圣宠,掌上明珠般的存在。皇帝就她这么一个女儿。”
李鹤霖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
“怎么了?”余冀看向她,有些不解,“怎么问起她了,你今日见到她了?”
她抬起头盯着余冀。
“……”
“若是她像你说得那样对皇帝如此重要,我便有一法祝助你离登基更近一步。”
这下换余冀皱起双眉:“……只能说,宫内所有人都认为公主是皇帝的心头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