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旧情人,还得讲究个脸面。
“我就上个药,而且那个合同,有点问题。”
季曲察言观色的本事是孟慈的数倍不止。
他飞快地找了个台阶,方便孟慈稳稳地走下来。
“什么?”孟慈扫了眼已经被杂物覆盖的合同,问了句。
“一会儿说。”
睡袍的开叉高至大腿根。
随着坐下的动作自然而然地朝两侧下垂,露出纤细白嫩的双腿。
只不过其中一条布满伤痕。
伤口只做了消毒还没来得及抹药。
季曲大致看了看,从自己带的一堆药品中挑挑拣拣。
孟慈闲来无事,便盯着季曲等待。
可能因为是跑了一夜。
他一贯合体的发丝竟然乱了些,几缕碎发落在额头。
减了些生人勿近的冷意。
其实孟慈最开始认识季曲时,他就是这样。
比起众人眼中的矜贵淡漠。
他的性格里藏着不少恶劣的部分,霸道蛮横又不讲理。
身下的西装裤逐渐被两人的体温捂热。
孟慈没受伤的那条小腿挨着滑顺的布料,白与黑形成反差。
孟慈的双手相握,放在身前。
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
季曲的身子更俯了些,为了查看肿胀的脚腕。
因为这个动作,孟慈的右半边身子几乎与季曲的胸膛紧贴,她的脸似是埋在对方的颈间。
此时此刻,绷得笔直的脊梁骨好像在他人的主动下显得单薄,显得不堪一击。
他没换味道。
是孟慈在节日时特地找师傅亲手调配的那款。
孟慈心里的防线卸掉一层。
从派出所离开后,季曲明明已经开回自己家,却还是一把打回方向盘。
在孟慈家楼下找到24小时营业的药店买好了药。
他猜孟慈一定不会去医院。
一直到车停到孟慈家楼下,季曲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变成了客人,还是不知道主人是否欢迎的那类。
在楼下等了好久,孟慈家的灯久久不亮。
一直到客厅那抹微弱的光源出现。
季曲空悬的心才踏实一点。
与此同时,季曲又看着副驾驶的那包药陷入沉思。
孟慈离开的这些时间,说实话,自己也没多牵挂。
但是……
其实华婉的话没那么大权威。
安家的晚宴不是什么必选项。
一直到最后,季曲才叫孙谦推了之后的工作。
买了红眼航班挤在不算宽敞的商务舱不远万里地飞了过来。
而且……
季曲一边想一边在孟慈的脚腕处轻按确认,没伤到骨头。
但是也得去医院再拍个片子看看。
孟慈咬着牙忍痛,但是也架不住季曲三番两次地按捏。
嘤咛声从紧咬的唇齿间传出,随着呼吸喷洒在季曲的耳畔。
“明天还是要去医院。”季曲说完在孟慈的脚腕处又喷了药,草本味顿时压过香氛漫了满室。
孟慈看季曲终于收回了手,坐直了身子。
便也双腿发力准备从季曲的腿上站起来。
还没等脚尖探到地面,季曲的手就环过孟慈的腰身将人又按回怀里。
季曲的鼻尖轻擦过孟慈的发:“用完就走?”
孟慈的手扶在季曲肩膀:“不然呢?”
“合同不聊了?”
“你真想和我聊合同?”
可能是疼痛让人清醒。
孟慈从一开始就该想到被沾着雨水的一次性塑料袋压在底部的合同。
当然不会被重视。
即使坐在季曲怀里,孟慈也要矮季曲半头。
她略微抬颈,对上季曲饶有兴致的眼。
心底生出几丝不耐烦。
季曲的唇角似有若无地挑起来一点,眼神从孟慈的脸往下舐。
黑色的领口虚掩着丰满,露出一道深壑。
丝绸裙带勒出婀娜腰身。
再往下几寸,开叉已经随着两人的动作散到最深处。
雪白皮肤下压的是季曲的黑色西装裤。
体温逐渐入侵布料,从丝线间相会。
季曲伸手覆上孟慈始终交叠的双手,施力将其分开,又握进手中忽轻忽重地细细揉捻,情愫滋生。
即使时间一晃数月,彼此的身体却依旧熟稔。
季曲纯熟地探进盖在孟慈腿根的裙身,攀摹向上。
滑过一段窄窄的布料起伏。
被孟慈隔着睡裙按在腰间。
季曲的嗓音有些哑,不知道是因为淋了雨还是什么,他慢悠悠地开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吧?”
“私人医生的问诊费?”孟慈假装不懂。
季曲彻底笑了。
他垂首贴向孟慈,鼻尖触在嫩滑的脸颊,“我不当医生好久了。”
孟慈下意识地后退,却被季曲的手臂紧紧箍着腰身。
退无可退,她挑眉迎上,“我还以为季总突然来了兴致,想旧戏重演。”
旧戏太多场。
场场精彩,幕幕缱绻。
“怎么呢?季总这么久不见,忽然又想起我?”
孟慈笑了,在深夜,艳丽而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