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牙齿被一颗颗地敲碎,血淋淋地掉在地上。
他因为父亲及时赶到而幸免。
萧策被救回去后,家人给他安排心理疏导,却发现他情绪依旧平稳正常。
他的确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创伤。
只是想,人贩子的恶,还真是令他恶心透了。
这样恶心的东西,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
几天的绑架时间,以及小女孩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足够他摸透人贩子的人员构成、组织情况。
而最终,那一张长长的名单,审判了这群恶心物。
他却突然发现,那名单上,没有那个瘦弱的小孩。
安抚完家人的情绪,萧策终于短暂地歇口气,能抽空看滴滴响个不停的手机。
他走到二楼的阳台处,拿出手机,先是习惯性地看了一眼那个唯一的置顶。
消息停留在他那一句“接电话,不见面了行不行,裴绿萤,先接电话。”
当时打不通的电话音,让他感觉一阵恐慌寒意从头到脚穿过。
他垂眸,目光停在那一片绿色的聊天页面上,突然自嘲一声,还真是舔狗。
页面突然跳转。
萧策接听电话,“喂,霍云。”
“策哥,我听说了萧叔的事情,你……还好吗?”
他恹恹地压着眉,“嗯。”
萧策不喜与人袒露自己的内心,转移了话题,“你到了是吗?”
“昂对啊,我现在已经下飞机准备回公寓了。还是多亏了策哥你的私人飞机,不然我得第二天才能到。”
“嗯,好好吃饭,有任何问题随时找我。”
萧策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两人没有过多闲聊,就挂断了电话。
微信上还收到了其他兄弟的关心问候,显然是都听到了消息。
而云宁市大大小小的世家,也都得知了此事,有人欢喜有人愁。
毕竟萧家作为第一世家的地位太久了,加上又有萧父这个特殊人才保驾护航,萧家在萧太太彻底掌权时,大刀阔斧地做了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比如禁止与从国外进口非法货物的企业家族合作,比如每年砸数十亿到慈善事业全网震撼,迫使其他企业不得已也得投多点钱来维护公司名誉。
这碍着不少人撷取更多利益了。
但夫妻俩强强联合,萧家犹如铜墙铁壁。
他们一时找不到突破口。
如今一听,人生死不明——那大概就是差不多死了。
那强压的小心思如今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阿策,你最近去公司帮帮你妈吧。”餐桌上,老爷子转动略微浑浊的眼珠子,落在旁边的乖孙身上。
“知道了,爷爷。”萧策应声。
他深知最近萧家的股市会有不小的动荡,这段时间估计是回不了学校了,为了方便,也直接在祖宅住下。
晚饭过后,洗完澡出来,手机亮了一下,是霍挚。
宁大第二帅:策哥,这保温盒是你的?里面是红枣枸杞汤诶,看起来像是女孩子喝的东西噢,咦……都冷透了,啧啧好厚一层油脂浮在上面![附上图片]
萧策擦拭湿发的动作顿住,拿起敲击两下,便将手机丢回桌上。
这边到办公室交资料的霍挚看到消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xiaoce:倒了吧。
倒就倒咯,看来策哥还没将萤姐追回。
霍挚拿起保温盒准备走时,视线随意一瞥处在睡眠模式的电脑,想着自己随手帮忙关一下。
他点开锁屏,刚准备把窗口一个个关掉,视线突然凝住。
忍不住,低声爆了句粗口。
本就圆的眼睛瞪得老大。
裴绿萤,病情恶化……高烧……呕吐……怎么全都是这么严重的病假!?
当代大学生,请病假一般写“看牙医”“感冒”“身体不舒服”,因为此病只是一种“上课了就发作”的病。
但很显然,萤姐这一溜下来的请假条和考勤结果,完全不符合一般情况啊!
策哥,危危危,你老婆的命休矣……
裴绿萤一下飞机,就联系了霍云。
她现在兜比脸还干净,来找霍云一趟,把她全部身家都投进去了。
不行,得看看能不能把霍云拐回国。
“姐姐饿不饿,吃点东西些。”
“呕。”裴绿萤吃进去的一口全给吐了出来。
“……这什么东西。”
“不好吃吗?”
“我觉得我受到了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