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霄怎么会不熟悉这个招式效果呢,人剑合一,炸掉了她多少个山河。这种运功方式竟然是太虚剑意的内功,自己是可以使用剑纯招式的。
她第一反应是赶快切回气纯,但她转念想到太虚剑意肯定会让月泉淮耳目一新,而应对迦楼罗鸟也有了新招式。
正当她纠结时,月泉淮来了。郑霄只能介绍起这门同源但截然相反的功法。
月泉淮听后当即表示要切磋一番,但下山路上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直到二人回到沙滩边,郑霄看着一片鲜红铺着不少蛇尸碎片的沙滩弹跳而起。
没注意到月泉淮终于露出了舒心的表情,郑霄拔剑护在月泉淮身前,“怎怎么回事啊,大哥。”
“是那些巨鸟和蛇搏斗的结果。”郑霄听出了月泉淮潜意“我斩蛇可不会搞得一地惨不忍睹”不禁有些无奈。
“那些蛇就突然爬上岛上了吗?”她回头一望,月泉淮已经走出几步远,完全没管在原地一副护卫姿势的自己。
她提着剑赶忙跟了上去,回头又看了眼只蔓延至沙滩边的血腥场景,略微安心了一些。
回到营地后郑霄四处检查了一番,并无黑蛇的痕迹。在月泉淮饶有兴致的注视下,郑霄一板一眼地开始技能展示。
气剑一柄接着一柄在气场中出现,不愧是剑意,招式中大多含有气剑。月泉淮轻撩着下巴,若有所思。
看出郑霄明显僵硬的动作,他未上前比试,只在一旁静静看着。等郑霄摆出收势,才开口道:“招式灵动,确实不适合你,换回去吧。”
尽管听出了月泉淮话语中的讽刺意味,郑霄却没有在意,难得看到月泉淮在接触新武学后是这副反应。
她心生好奇,走近了些想搭话,月泉淮却直接找了块石头坐下,开始编衣服。
郑霄撇了撇嘴,她现在知道这是月泉淮不想继续对话的意思,便安静地在旁边切回了气纯。
当天晚上,出于对蛇群可能夜袭营地的担忧,郑霄在月泉淮帐篷外“警戒”了一整晚。好在伽罗楼鸟战力强悍,上岸的黑蛇没一条能爬近营地。
黑蛇的登岛已经持续了五天,月泉淮穿上了自己编的草叶衣;近几日,兴许是迦楼罗顿顿饱餐,在他们摘取果实时都未过多阻拦。
有了更多时间,月泉淮便每日在沙滩上观看迦楼罗与黑蛇搏斗,郑霄看不太得这类血腥场景,只能皱着鼻子在一旁擦拭自己的剑。
她将自己的上衣完好的部分裁成布片,用来洗脸和沐浴。毕竟是上好的锦缎,用着很是舒服。
而那些带有刺绣的部分因凹凸不平不适合贴近肌肤,被她裁剪成两块拭剑布,并将其中一块送予了月泉淮。
月泉淮接过后看着布料上不老松的刺绣,一副吃惊模样,“你师父这是拿了自己过寿的布料给你做衣服?”言罢还是收了起来。
如此相对平静的日子又持续了两天,直到第七天早晨,大雾弥漫,连太阳的轮廓都难以辨认。听着迦楼罗高亢的鸣叫,郑霄从梦中惊醒,迷瞪中察觉到今天的氛围似乎有些异样。
月泉淮同样抓着剑坐起身,凝神倾听片刻后迅速站起,向雾中走去。郑霄屏住呼吸,手握佩剑紧随其后。
在帐篷边不过三十尺的地方,月泉淮挥剑斩断了一条黑蛇。“这些蛇毒性很强,不要沾上。”他一甩剑上不存在的鲜血,望着远处的雾气皱起眉头。
前几日郑霄就曾猜测这些黑蛇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那伽蛇,但由于它们与她所见过的那伽龙形象相差甚远,她便否定了这个猜想。
如今月泉淮说它剧毒,迦楼罗又日日捕食,郑霄愈发肯定这就是那伽蛇。
然而,为何之前一直被迦楼罗抵御得很好的黑蛇今日却能侵入岛内?郑霄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走到月泉淮身边“我们去岸边看看吧。”
月泉淮虽觉得此举不妥,但为了摸清状况并制定应对策略,也只能如此,两人轻手轻脚地朝沙滩走去。
沙滩上漆黑一片,层层叠叠的鳞片交织扭曲,前仆后继地从海中爬上岸。迦楼罗悉数出动,聪明地分为两拨,一队扇动翅膀制造风力阻碍黑蛇前进,另一队负责攻击。
这样看二者也算势均力敌,真正让防线溃败的原因则是——远处紫色雾气中庞大的黑色身影,那伽龙。
九个蛇头疯狂摇晃,猛烈攻击空中如叶片般穿梭的迦楼罗。回忆起被那伽龙攻击而后落水的经历,郑霄不自觉大口喘起气,却被月泉淮用剑柄一扣脑袋。
“没看见远处那毒雾吗,这里虽然淡些,但并不代表没有。你想吸入多少毒素?”郑霄紧紧抓住自己的佩剑,“该怎么办啊大哥。”
“我们要去斩杀那头魔物。”月泉淮的目光穿透毒雾,牢牢锁定在那伽龙身上,观察着毒龙的攻击招式。
“没有了那头魔物,那些巨鸟就能如前几日一般轻松应付这些小蛇。但若是这头魔物彻底击溃了鸟群的防线,我们也无处可呆了,要在巨鸟疲敝前尽快斩杀它。”
说罢月泉淮就向前走去,郑霄紧紧跟在他身后,曾经逼近死亡的记忆在她脑海中来回搅动。
奇怪的是,他们进入毒雾后却没有任何不适,迦楼罗鸟群看到他们二人靠近也未阻拦,反而加快了攻势。
二人都没有心思思考这些细枝末节,那伽王如一座黑山遮天蔽日,周身散发着绿色的毒气,近看时更为可怖。
中间的几个蛇头已有六七只迦楼罗在共同对抗,而两侧的蛇头则趁机喷射毒液偷袭鸟群。
月泉淮快速对局势做出判断“你留在这里,专门攻击它最右侧的两个蛇头,我去左侧。你的远程攻击恰好可以避免直接接触。”
有他们二人挡下两侧蛇头的干扰,巨鸟对付中间的蛇头应该会轻松不少。
看着走向对侧的月泉淮,郑霄胸口一阵疼痛,她以为自己只是因为月泉淮的离开感到害怕,稳了稳呼吸便开始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