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震惊的徐序回过神,上前推开了压着鹿见鸣的封肖。
封肖早就松了力气,轻轻一推就让到一边。
“艹”徐序第一次见有人能让鹿见鸣吃瘪,震惊之余心情又很复杂。
他把对方扶起来,亲眼见证,一向霸道傲慢的小少爷脸腮上挂满了透明的泪水。
“没事吧?”
在徐序讯问之际,封肖捡起卷子头也不回的走开。
被吓得目瞪口呆的男生手慌脚乱的跟上,边跑还边回头看了一眼。
鹿见鸣被徐序扶起,胸口剧烈的跳动感还未平复,久违的心慌感难受到让他闭上了眼。
徐序此刻只觉得他是因为丢脸才这样。
该死的封肖,鹿见鸣在心底狠狠记住了这个让他丢脸的混蛋。
夜晚,鹿家的院内响起汽车的声音。
漆黑的车门打开,一个身形挺拔修长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他的面孔是冷冽的,身上定制贴身的西服一丝不苟。
室内的管家接过他的外套,见他目光巡视,解释道:“老爷和夫人去国外度假了,因为大少爷忙着公司的事就没告诉你。”
“他呢?”
管家知道他嘴里的他是谁,回答道:“小少爷在楼上。”
男人手腕上带着一只银白的表,他抬起手腕一看,语气冷了下来。
“晚饭时间,他还在楼上?”
管家有些怵他,鹿家的两位少爷从幼时就相处的不好,鹿烬从小寡言沉默,对自己有着严格的要求,最看不惯的就是鹿见鸣的自在散漫。
“五分钟,叫他下来。”
......
鹿见鸣从回来就一直躺在床上,从下午开始就不太舒服的身体迫使他提不起一点劲,迷迷糊糊睡了好几觉。
房门外,见一直叫不应他,管家急的把备用钥匙都翻了出来。
比起这个还在年轻有点小脾气的,他还是更怵底下那个铁面无情的。
被强迫叫醒,鹿见鸣的脸色比锅底还难看。
他一直绷着脸,吃饭时也较劲地狠狠戳着碗里的饭。
因为不喜欢这个大哥,两人用餐时也隔了很远。两个人吃饭却做了一桌子的菜,每一道都精致美味。
鹿见鸣没什么食欲,食不下咽的往嘴里送东西。
鹿烬眼皮一抬就能看见他过分白皙的脸,睫毛很长,遮掉了大半不厌烦的神色。
少年连握住筷子的手都纤细脆弱,手上暗自用劲戳着碗底。
鹿烬嚼完嘴里的饭菜,举止优雅的拿过纸巾,擦拭嘴角。
见状,鹿见鸣心中欢喜,把筷子一丢,“我也吃完了。”
他碗里的饭恐怕只动了一口。
“鹿见鸣,把饭吃完。”
是命令的语气,鹿见鸣一贯最烦他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了。
“下个月的身体检查,你一定是营养不良,鹿家给不起你饭吃吗?”
烦死了,鹿见鸣心里憋着气,大胆起来,反驳道:“关你什么事,真以为是我哥,所以什么事都要管着我,连吃多少饭都管,鹿烬,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鹿烬出差两个月了才回来一次,他却一开口就是嫌弃自己太闲了,像是烦自己烦的不行。
他有一会儿没说话,鹿见鸣可不会傻到听他训自己,早早跑上楼去了。
知道他是在酝酿怒气,管家适时地出来打圆场。
“小少爷今天回来的时候状态就不好,早早回了房间,您也是知道的往日里他总是要在外头疯玩一会儿才舍得回来,今天这样,恐怕是身体不大舒服。”
鹿见鸣的身体一向不太好,从小到大,凡是受到任何一点风吹日晒都要病上一场。
鹿烬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正因如此,他总是在管教这个不听话的弟弟身上有心无力。
——
圣岭的课程安排上没有正常高中那样变态,早晚自习是没有,鹿见鸣能每天睡到九点,然后磨磨蹭蹭去上课。
反正无论他成绩好坏,毕业后都有去处。
他的座位安排在最后一排,同桌是个不会说话的傻大个,经常被他使唤跑腿。
但这个傻帽也有让他烦心的时候。
打完球的男生身上带着一股子热气,正值青春期的年龄段,分泌的汗液带着浓郁的雄性味道。
在男生坐下来那一刻,鹿见鸣就嫌弃的捂住了鼻子。
他用手扇着不存在的臭味,刻薄道:“陈演,你能不能干净一点,臭死了。”
身高有一米八的男生红了脸,老实巴交撩起衣服闻了闻,“没,没有啊。”
受不了他这傻样,鹿见鸣给了他一个白眼,用脚尖踢着对方的椅子。
“太臭了,你离我远一点,不准坐在我旁边。”
马上快要到上课的时间,鹿见鸣依旧不依不饶的要对方远离自己,陈演尴尬的直挠头,他既不敢不听着刁蛮小少爷的话,又找不到去处。
末了,只能把座椅搬到走道的位置。
班级里的人有看热闹不嫌事大捂嘴偷笑的,也有暗地里对鹿见鸣的行为感到排斥却又不敢说什么的。
陈演跟他五大三粗的长相不符,内心是个十分羞涩的人,他在众人目光下只能把脸埋的死死的,手里的书本都被捏皱。
“你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