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执念究竟要深到什么程度,才会在死后成为诡异呢?
这大概是整个大夏关于本土诡异出现研究永不休止的命题,也因此知晓了诡异的出现与现实息息相关,为此做出了很多补救措施,但救是救不过来的。
被光明照着的地方就有黑暗,黑暗就是滋生罪恶的温床。
叼在嘴里的棒棒糖随着一位晚归女士被拖进小巷里被主人“咔嚓”咬碎,随手晃了晃随意捡来的拖把,上面还带着泥泞的脏污,滴落在地上带起一连串水痕。
“放开我!救命...”
呼救声响起,不等那施暴者口出狂言,那拖把怼上了施暴者的后脑勺,在对方回头后又一把往他嘴里塞。
不顾那人被恶心得翻白眼不断挣扎的“可怜”模样,来人蹲下,借着月色露出了一对金红鸳鸯眸。
“睡吧。”
嘶哑难听的声音响起,像是被扯着脖子的乌鸦。
那眼里半分情绪也无,却让女子安心沉沉睡去,在她身下出现一双毛茸茸的爪子朝着鸳鸯眸少女的位置挥了挥,然后把女子托住,消失在了街巷里。
少女转头,对上男子惊恐的目光,唇角扬起微不可察的笑靠近——
“你也...”
“睡吧。”
那男子突然猛烈挣扎起来,活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嗓子整个人不断扑腾,却半点没能靠近明明离他不远的少女,直到扑腾逐渐平息,少女早已消失在原地。
夜里出来觅食的野猫踢翻了叠高的垃圾桶,被垃圾桶挡住的路灯光终于泼洒进来,照亮了躺在地上的人,空气中偶有猫狗叫声交相呼应,一只大黑老鼠爬上他的胸膛到处溜达,像在问他,为什么还不回家。
“诡异杀人案?”
推着江霜禾轮椅的秦绯阳下巴搭在轮椅上看着被贴出来的线索,眉毛拧紧试图分析。
“但是不是说这人是尾随一位女士进的小巷吗?他明明就是要干坏事,他这不是死得挺好吗?”
秦绯阳才不管来报告的人突然尴尬的表情换了只手撑下巴:“退一万步讲,让他入土为安不香吗?”
“话是这么说...但因为查不出他的死因,那位被尾随的女士完全没有昨天的记忆,为了防止其他居民无辜受害,所以还是需要解决的。”
报告的人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眼睛蒙着紫色纱巾的少女,心中叫苦不迭。
之前就听说这些觉醒者不好相与,没想到这苦差事竟然落在他身上了。
站在另一边的季梦琪冷声开口:“那巷子之前出了这么多次命案你们不管,怎么这个人出事你们就想起来管了?”
“究竟是前几个人死得活该,还是说这个死去的人偏生更重要一些?”
看戏的仙鹤乐子人附身大胆开麦:“方便说一说死者的身份吗?”
“详——细——的说一说。”
“毕竟你知道的,这种案件,最害怕的就是诡异寻仇哦。”
*
“死者名叫葛高峻,是这一带有名的二世祖,半夜出现在那是醉驾飙车到那,看到独身一人的受害者选择了尾随,结果在第二天上午六点被路过的居民发现报警,法医鉴定是窒息而亡,身上没什么伤口,也没有什么标志性线索。”
“在他之前死在小巷子的死者有五名,都是女性。”
“并且无一例外,都是被尾随后死去。”
“尾随的人呢?”
秦绯阳抓住重点:“跟着一起死了吗?”
“并非如此。”
季梦琪摇头否认:“除了一个因为故意杀人罪进监狱的,其他都活得好好的。”
本来围观的其他人表情带上了几分耐人寻味,江霜禾眼睛还没恢复,正在整合自己听到的情况。
他们现在落脚的地方是陇西下属的一处地级市叫和市,外界对和市的印象是民风淳朴且百姓为人热情。
近几年国家有注意北方的经济发展,和市得到政策扶持,引进了不少人才。
“葛高峻的关系网查过了吗?”
“查过了,他爸是和市最大建材公司的老板。”
秦绯阳轻嗤一声仰头:“小爷不伺候,谁爱干谁干。”
“我怀疑是因为怨气生成的地缚灵。”
季梦琪说着看向从他们开始分析情报就安静如鸡的工作人员:“冤有头债有主,想来你们应当比我们清楚。”
江霜禾手指微屈,在膝盖轻轻点了点。
“说不定,她们没死呢?”
“被故意抹消掉的,都会以另一种方式——”
“重回人间。”
江霜禾偏头,明明被遮挡住双眼,却好像在透过那位工作人员看向谁。
“亲自...讨回公道。”
最后秦绯阳和季梦琪两人决定去实地看看情况,江霜禾则在住处继续修养。
脚步声逐渐远去,江霜禾摘下系在眼部的丝巾,眼周还带着失血过多的青紫和血痕,并不狰狞,反倒像是特地刻上的玄奇纹饰。
睫毛轻颤,像展翅翩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