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拉办事非常迅速,很快帮她买好机票,让她按照旅行社给的时间提前去机场值机。
时间比雅拉去东京的早一天。
温妍内心忐忑不安,应该会成功的。
这期间,温妍按部就班上课,几乎上贺岩霆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几乎不反驳,像个听话的瓷娃娃。
偶尔贺岩霆还会调侃她,怎么变得这么听话。
温妍会说,惹怒你有什么好下场,不如安分点。
这也打消贺岩霆的疑虑。
临出发前,贺岩霆去新加坡出差,给温妍增加信心。
前一晚,她尝试了很多方法,终于把那枚箍的牢牢地戒指摘下来,放入抽屉里,戴上贺明帆送她的那一枚。
她低头细细的抚摸着戒指,明帆,希望你能快速成长。
前往学校的路上,温妍看着生活多年的城市,那么熟悉,也是那么难受。
曾经在这里很快乐美好,短短几个月,全是痛苦的记忆。
贺伯伯的离世给她和明帆、贺伯母带来黑暗。
归根结底是贺岩霆。
“段立,你是哪里人?”
温妍收回视线看着认真开车的人,这么多年温妍都没问过他,“祖籍广东,长在澳城。”
“我是闵城人。”
“我知道,温妍小姐。”
温妍浅浅笑着,泛起苦涩,关于她的一切,贺岩霆身边的人都知道,她都无需介绍自己。
像什么,就像一个不用说话的花瓶、摆件。
她是向往自由的鸟儿,不可能成为失去灵魂自由的躯壳。
段立站在路边停留一会儿,直到温妍背影消失才转身。
正准备上车时看到温妍小姐的好朋友,主动打了一声招呼。
雅拉友好的回应,有些纳闷,这个时候温妍应该是去机场的路上才对,“温妍来学校了吗?”
“是的,雅拉小姐。”
雅拉皱着眉头有些困惑地说,“她今天不是要去闵城吗?这会儿来学校能赶上飞机?”
段立陡然警惕起来,保持着冷静,“温妍小姐去拿东西,很快出来,能赶上。”
雅拉点着头,没再多想,和段立交谈几句往里走去。
段立见雅拉走远,立即拨出电话,神色焦急地向那头的人交谈,随即上车往机场方向去。
温妍站在机场里,看着航站楼的指示牌上国际出发的方向,只要过安检上了飞机,回到妈妈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明帆不会再情绪失控,她也不用被贺岩霆威胁。
以前她从未想过放弃学业逃走,看着明帆一次又一次的不理智。只有她走,明帆才会恢复正常,不会失控抓狂,变得疑心病重。
贺伯母告诉她,贺明帆这样下去,心里迟早会出问题,她很担忧。
根源在她,只要她走。
明帆会好起来。
温妍赶紧往寄存处去,早前她已经托人把必要的行李寄存在机场,现在只要拿到,上了飞机她和明帆都会好起来。
等他们都有能力养活自己,再重逢,一切都会按照曾经的预想走下去。
温妍刚拿到行李,转身往国际出发方向走几步便看到人群中站着的段立,高大魁梧的人往那里一站,温妍整个人僵住,脸色煞白,手中的行李掉落地上。
温妍像是被判死刑一样整整等贺岩霆一周,这期间她都有去上课,只不过段立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直到见到贺岩霆的前一天,她看到段立身上的伤才知道自己逃跑给段立带来了危险和伤害,她向段立道歉,段立却说是他的失职,理应受罚。
温妍从小最怕的事情就是连累别人,哪怕段立是保镖、是司机。
她直接问段立,贺岩霆人在哪儿。
她逃跑的时候贺岩霆人在新加坡,现在已经回来,住在公寓里的。
贺岩霆的公寓位于顶级商圈,是曼谷最豪华公寓之一,贺岩霆所住的是顶层复式,面积约三百多平,电梯入户,装修奢华。
温妍颤巍巍的走进去,全景玻璃将外面的夜景一览无余,她看到贺岩霆端着红酒杯站在落地窗前。来前她已经打好腹稿,这会儿真真切切看到贺岩霆本人全部忘得一干二净。
贺岩霆转身看她,朝她招手,温妍慢吞吞走过去,瘦弱的肩膀被他握住,将她往前一推,心跟着身体的浮动摇坠,几十层楼高的距离吓得她魂飞魄散,心惊胆战,双腿发软。
地下来往的人与车辆犹如蚂蚁般小,贺岩霆要是将她推下去,绝对死无全尸。
“怕吗?
她瑟瑟发抖的想要往后退,但身后是贺岩霆结实有力的胸膛,根本无路可退。
“跑的时候怎么不怕。”
温妍不敢说话,紧咬着自己的唇,也不让自己哭出声,她知道贺岩霆讨厌自己哭,现在哭出声就是死路一条。
拼命摇着头,看着落地玻璃反射处他俩的身影,贺岩霆很高将近一米九,她1米68的身高不算矮,但个子纤瘦,被贺岩霆高大的身躯衬托的更加娇小玲珑。
“没,我没跑。”
温妍浑身颤抖,说话都在发颤,断断续续的。
“我,我是想妈妈了,我想回去看她。”
来时路上想的理由,毫无底气的说出。
贺岩霆低下头凑到她耳边,望着落地玻璃中满脸泪水的女孩,“想回去看妈妈是好事,那你为什么哭?”
温妍痛苦的闭上眼睛,内心崩溃到极点。
她受不了贺岩霆的折磨,受不了他明明都知道还要问自己。
“你想见她,你应该告诉我,而不是背着我。”
温妍陡然睁开眼,颤抖的睫毛上沾满泪水,一小撮一小撮的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