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迟迟不来,贺望星实在是饿得不行,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过了十二点,还没人喊开饭,她只好下楼自给自足。
贺松年和贺知屿一个在客厅一个在厨房,各做各的事,没一个吭声,氛围有些古怪。
贺望星首先注意到大哥的异常,先前还好好的一张脸挂了彩,唇角的红肿虽然不大,但却格外扎眼。
“大哥,你脸上怎么回事?!”她惊呼一声,跑过去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检查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贺松年的肤色本就白,更显得那处触目惊心,贺望星蹙着眉,神情严肃。
“没事,不小心摔的。”贺松年握住她的手,安抚地捏一捏。
摔的?
贺望星满脸怀疑地看着他,这分明是被打的,他是不是当她傻?
“在哪摔的?”贺望星没拆穿他。
“楼梯口。”贺松年做好瞎说的打算,一本正经地胡诌。
贺望星看着走过来的贺知屿,他脸上看着完好无损,手背却一片擦伤,意有所指地问,“你也摔了?”
“嗯。”贺知屿随口一应,冻着脸把姗姗来迟的午饭逐一端上桌。
贺松年走过去打算帮忙,被贺知屿冷冷地瞥了一眼,只好摸摸鼻子讪讪作罢。
这两人显然是闹了别扭,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既然他们不愿意说,贺望星也没追根究底,“都这么大人了,注意着点。”
“好。”贺松年应她,贺知屿面无表情。
这顿饭吃得有些煎熬,贺望星嗅到一丝未灭的硝烟味,仿佛下一秒他们就能重燃战火。
在贺望星的记忆里,他们俩很少有矛盾,一个成熟懂礼让,一个冷淡无欲求,很难起冲突,但现在这情况显然是二哥不想理大哥,所以大哥怎么得罪贺知屿了?
敷衍地扒完碗里的几口饭,贺望星翻出冰袋强制贺松年去敷嘴角,又拿着药箱拦住准备洗碗的贺知屿。
贺知屿无所谓地拧开水龙头,嘴角一抽,“你再晚一点伤口就愈合了。”
“那你至少把手套戴上。”贺望星抱着药箱退而求其次地要求。
“讲究……”他说是这么说,还是乖乖地套上了塑料手套。
厨房里只有他们俩,贺望星压低声音,“你跟大哥打架了?为什么?”
“没有,不是跟你说摔的?”贺知屿眼皮都没抬一下,演也懒得演,把睁眼说瞎话奉行到底。
“你当我傻呢?”贺望星瞪他。
“你知道就好。”
“贺知屿!”贺望星深吸一口气,忍着跟他干架的冲动,脾气这么差,不知道在学校有没有挨揍,“你别欺负大哥!”
贺知屿终于舍得瞥她一眼,嘴角抽搐,“他活该。”
“你承认了,你就是欺负大哥,大哥哪打得过你!”
“……”贺知屿嫌弃地把人推走,“话真多,跟你大哥说去。”
“诶,贺知屿你没洗手!”贺望星拍拍被他满手泡沫沾湿的衣服,抬腿往他脚上招呼过去,踩完就跑。
一定是他主动找茬的!
大哥怎么可能做错事!
在心里给他们划分完罪过,贺望星继续去找她的大哥,虽然大哥的坏是暗里坏,总是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让她气恼的话。
但一定是贺知屿起的头!
“下午跟我出去。”
贺知屿冷不丁出声,贺望星疑惑地看向他,“干什么?”
“不干什么。”
“那你把我卖了怎么办,我傻呢。”贺知屿很少这么主动,肯定有猫腻。
“帮着数钱呗。”
“……”这天没法聊了!
不管这人再说什么,贺望星都不可能搭理他。
贺望星皱着一张脸出去,大哥坐在沙发上乖乖地拿冰袋敷脸,这么一看,还是她的大哥听话又可爱。
她走过去,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来,弹出几条消息,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看到备注的瞬间贺望星一愣。
是那个和大哥炒cp的女明星。
忍住窥探的欲望,贺望星在大哥旁边坐下,观察他唇角的伤口。
贺松年没管新消息,看向贺望星,“跟二哥聊什么了?”
“没什么,他说不出一句好话。”贺望星嘴角下拉,“我诅咒他。”
“他怎么了?”贺松年懒懒地倚着沙发,看她皱着眉气呼呼的模样。
“他说我傻,要卖了我,还要我帮他数钱。”贺望星十分委屈地朝贺松年告状。
贺松年笑出声,揉着贺望星的头发,沉思一下,最后认真道,“确实像你会做出的事。”
“?”
“我的傻妹妹。”
“!”
“贺松年,我也不要理你了!”贺望星生气地挥开他的手。
“对不起,我不会让他卖了你的。”贺松年讨好地笑着,一双桃花眼盯着她,释放出蛊惑人心的味道。
心脏不安分地躁动了下,贺望星撇开眼,语气酸得很,“快回你的绯闻女友消息吧。”
手机不断跳出提示,贺松年仍旧没管,他拉着贺望星的手腕,“怎么比我还着急?”
“万一人家有急事呢。”贺望星偏过头让自己看不见他的手机和他的脸,这样就不会好奇,也不会心软。
“再着急也不及我家小妹重要。”他将贺望星掰过来面对自己,手捧着她的脸,轻柔抚摸。
他说得这样温柔,专注地盯着她,贺望星招架不住服了软,但嘴上还不承认,“大哥你就知道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