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望星立即摇头,从床上坐起去接他手中的杯子,他却不松手,贺望星疑惑地抬头看他。
“对不起。”
他眼底温柔,带有心疼与自责。
贺望星懂大哥的意思,他总是这样,一旦觉得自己没照顾好她就会道歉,可他已经很好了,他几乎把所有关心都给了她。
让她依赖他,无法离开他,产生可怕的占有欲。
如果能够忘记昨晚尴尬情况的话,想到这,贺望星的目光又忍不住躲闪。
脸上仍旧是热,出了一身薄汗,略微黏腻。
贺望星就着贺松年的手喝完了杯子里的水,嗓子渴得厉害,她喝得匆忙,几滴水从嘴角流下来。
“慢点,别着急。”贺松年抬手抹去她唇边的水渍,留下一层属于他指腹的温度。
明明轻柔,却好像带着电流,引得身体微微发麻发颤。
贺望星睡了太久,房间窗帘拉着,室内光线昏暗,她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惚错乱,哑着嗓子问,“大哥,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四十六,还要睡吗?”贺松年放下杯子,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居然睡了一个早上,贺望星摇摇头,懵懵懂懂地看着贺松年的手腕,感受自己的心跳起伏。
她这副脆弱的模样让贺松年越发心疼,他摸了摸她的头,声音轻柔,“楼下有粥,我帮你拿上来。”
他转身就要走,贺望星拉住他的手腕,手指摸到他的脉搏,感受一下一下的跳动与血液的流淌。
贺望星继续摇头,垂着脑袋没说话。
“怎么了?”贺松年看着因为感冒缘故而变得格外脆弱黏人的小妹,一时间眼神更柔,将人拉近,摸着她的头发,轻抚她的背,“很难受吗?”
少女的肩背单薄柔弱,也不知道吃的肉都长到哪里去了,紧接着他一僵,两团柔软贴上小腹。
“嗯。”贺望星应一声,手臂环住他的腰,脸在他胸口撒娇似的蹭了蹭,她感受到大哥的轻微僵硬。
贺松年拉过被子帮她盖上,“再躺会儿吧,别再冻着。”
“不会的。”她的声音埋在衣服里又闷又哑,“大哥身上很热。”
他身上的家居服材质柔软舒适,布料底下是他的胸膛,随着呼吸在轻微起伏,他的胳膊搭在贺望星背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安抚她。
贺望星将脸完全躲进去,不免又想起昨晚的尴尬情形,抓着贺松年衣服的手松了松,从他的衣服里逃出来,也不敢看他,只脸上的热度又烧起来。
一阵又一阵,怎么也降不下去,心情也跟着一上一下,落不到实处。
贺松年看出她的不自然,很默契地没有提起,既然小妹想把这件事当作没发生,那就这样揭过不提,否则他心里那些肮脏不堪的想法该如何掩盖。
最后贺望星是什么时候再躺下睡着的,她也记不清了,直到傍晚才又迷迷糊糊醒过来,出了一身汗,身体舒服很多。
余光里瞥见大哥侧躺在自己旁边,她翻过身与他面对面,瞧见他只揶了被子一角盖住肚子。
眼睛闭着,睫毛很长,一点阴影落在眼下,嘴唇抿成一条线,安静如散落的月光,整个人看起来不可侵犯。
睫毛轻颤,他缓缓睁开眼,眼神还带着一点迷茫,与贺望星对视,看见她嘴角含笑,随即也笑。
“不睡了?”声音是刚睡醒的缱绻。
“嗯。”贺望星掀了被子将他盖住,“大哥你怎么就这么睡着了,要是你也感冒了怎么办?”
“看你睡得香,不知道怎么就跟着睡着了。”他往被子里钻了钻,两个人的距离变得更近,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贺望星的腿碰到了大哥的,她立即往后退,又觉得冷,于是又重新靠上来,整个人也都贴到了贺松年身上。
后颈忽然被按住,贺望星听到近在咫尺的声音,热息在耳边游蹿,“别乱动。”
贺望星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贺松年怀里,手掌也贴上了他的胸膛,很与众不同的手感,弹而有力量,她不由自主地按了按。
不安分的手被他捉住,反扣着压到身后。
这个姿势,贺望星被迫看向他,眼前就是他领口露出来的肌肤。
一截锁骨,再往上是喉结。
房间里的光线暗淡,显得眼前光景暧昧不清,贺望星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和蒋筝看的那部片,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呼吸都重了起来。
她注意到他的喉结动了动,嗓音低沉有磁性,“别碰,很痒。”
“哦……”
他的呼吸飘过来,贺望星也觉得痒了,半边身子都麻了。
手被大哥控制住了,贺望星只好动腿,她不小心踢到大哥,他却反应激烈,猛地翻身将她压在床上,他弓起腰,两人的下半身就此分离,隔出一段距离。
“别闹。”他的发丝垂落,刘海划过她的脸,贺望星眨了眨眼,满脸无辜。
“病好了就来精神了?”贺松年无奈地看着她。
贺望星注意到大哥看着自己的眼睛,像打翻的墨水,要洇到她全身,有些她读不懂的情绪。
像压抑的浪潮,掩藏的惊涛。
以陌生的趋势敲击在岸边的礁石。
作乱的人一下安分了,乖巧地认怂,“大哥,我错了嘛。”
他从床上起身,将自己的温度与触感彻底抽离,又给贺望星重新盖好被子,“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去帮你热点粥。”
看着他离开后,贺望星躁动不安地翻了好几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