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多年的习惯和原则都被打破,阮知恩像是闯进他生活的特殊存在,却又让他生不出任何抗拒心里。
不但如此,事情隐隐还在往不可控方向发展。
柏沅也觉得他好像有点上瘾。
以前分明厌恶与旁人触碰,对同性恋这个群体虽说不上歧视,但也排斥到极点,生活中绝不能忍受任何不可控因素,而现在,些东西好像压抑太久突然找到了突破口。
掌心仿佛还残留有余温,阮知恩朝他摊开手,他就不受控制地覆了上去,滑入指缝,然后十指相扣,最好裹进自己的掌心。
没有任何不适,只剩下心悸和满足 。
阮知恩知道柏沅也一时半会儿捋不清楚,他承认这人在其他方面都很优秀,但唯独对感情很迟钝不说,还陷入了某种奇怪的误区。
所以需要一个引导型恋人。
这事儿也不是一朝一夕急的来的,柏沅也这人计划性太强了,如果不让他自己想明白,主动跟你搞感情,单靠硬追很难成功。
换句话说,亲密好感度需要累积,到达一定的量就会发生质变。
他要做的就是,让柏沅也自己清楚对他有欲.望,有某种不可言说的渴求。
今天的事情完全在意料之外,阮知恩打了个哈欠,一副随时都要倒在床上的样子,他瞧着柏沅也,眼尾一扬:
“想清楚了吗?”
他说:“柏哥,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要是明天睡醒你什么都忘了,我不会原谅你……”
“不会忘。”
柏沅也说的斩钉截铁,说完视线落在阮知恩身上,沉默片刻似有疑虑:
“你拒绝莫弈会后悔吗?”
阮知恩想了下,认真解释:
“柏哥,我承认莫弈人挺好的,阳光开朗又是体育生,但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我拒绝他跟你没关系,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柏沅也心绪翻涌,喉头不畅,想不通为什么要强调莫弈是体育生,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好了,先别想了,睡吧。”
阮知恩脸上带着丝丝懒散的倦意,像是怕冷似的,整个人默默往睡袋里蜷了蜷,略微侧目看他:
“柏哥,知道该怎么睡吗?”
低哑的嗓音混着夜色显得格外性感,落在柏沅也的耳朵里,像是带着微小的电流,整个人都麻了下。
说完还很善解人意地补充:
“还是说,你需要点时间做准备。”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阮知恩指尖下意识抚上手腕,被束缚过的地方隐约发烫。
“不用准备。”
柏沅也声音很缓慢,不够沉着镇定却又无法拒绝,他一向是理智的,可今天晚上好像很难做到理智。
“嗯。”阮知恩裹着保温毯坐起来,像是很满意这个答案,眼里聚起疏懒的笑,柏沅也接受的比他想象中要快。
“那把睡袋拼接在一起吧。”
买的同款灰色睡袋,可以拆卸成独立的,也可以拼在一起变成大睡袋,搭配保温毯不存在漏风的情况,所以两个人睡更暖和。
唯一的问题就是,以他们俩的体型挤睡袋,空间肯定不会很理想。
帐篷门口倒映着个黑色人影,齐元宝拿着手电筒动作狗狗祟祟,跟做贼似的,压低嗓音小声喊:
“呼叫呼叫,恩哥,睡了吗?”
“恩哥?”
阮知恩从里边“唰”地一下拉开拉链,吓得齐元宝一个屁股墩儿坐地上,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
“干嘛啊,你吓我一跳!!”
“也没见你跳啊。”阮知恩问他:“你不睡觉找我干嘛。”
“还不是你不接我电话。”
齐元宝搓搓手抱怨:“我的充电宝装你包里了。”
“行吧,我找找。”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阮知恩拎着角落里的背包,确实找出了个白色充电宝。
回头看见齐元宝姿势怪异,后背靠着帐篷门口,一直拿手电筒对着外边左右乱晃。
“元宝,做什么亏心事了,怕成这样?”阮知恩打趣道。
齐元宝这回不顶嘴了,脸色都变白了,漆黑的天空月亮几乎看不见,他指着前阴森森的灌木丛,嘴唇发抖:
“我靠啊,我刚刚好像看见个穿白衣服的小女孩爬过去了,是不是鬼啊……”
阮知恩自然没当真,故意凑到齐元宝耳边,压低嗓音用微弱的气声说:
“对啊,下午吃烤肉的时候她就趴在你肩膀上的。”
山林寂静,夜风吹的人浑身发凉。
“啊啊啊啊啊啊啊!!”
齐元宝吓得叽里呱啦乱叫,什么都顾不上了,连滚带爬一骨碌钻进帐篷里。
“……”
柏沅也抬眉看着他俩,满脸疑惑,不知道这两人在玩些什么。
“呜呜呜呜呜。”
齐元宝惊的一身冷汗,汗毛都竖起来了,冷直接到天灵盖,他左瞧瞧柏沅也,右瞧瞧阮知恩,举手提出申请:
“那个,我们三个人一起睡可以吗?我睡你们俩中间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