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阮知恩想。
下午白反省了。
齐元宝拎着外卖回来,还客气地招呼俩人要不要一起吃点,柏沅也后退一步,婉拒并嘱咐:
“我先休息了,你们也别玩太晚,吃完早点睡。”
齐元宝忙点头。
“嘿嘿,好嘞。”
目送柏沅也的背影,关上房门的瞬间,齐元宝活跃度直接狂飙 ,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吃外卖,立刻对阮知恩展开提问。
“恩哥,你们是不是处大象啦?”
阮知恩看他一眼:“没有,吃你的烧烤去。”
“噢,那就好,不然就修罗场了。”齐元宝确实饿,他拆开外卖盒,差点被油滋滋的烤肉香迷糊了,迫不及待开始享受美食。
阮知恩没明白:“嘀咕什么呢,什么那就好?”
“莫弈呗,出来玩五天,带了七套衣服。”齐元宝吃的嘴角都是辣油,仰头灌了口冰啤酒,说:
“还让我帮忙选了半天衣服,明天准穿那套简约风,灰色的。”
阮知恩算是听明白了。
说起来莫弈人也挺不错,身高外形都算优秀,又是搞体育的,有点偏向阳光快乐小狗那卦,但不是他的菜。
从小到大阮知恩身边追求者不少,其实事儿没什么负担,被人喜欢再怎么说也是很爽的,但这人偏偏是齐元宝的发小。
齐元宝摊手表示:“反正,你们这事儿我不掺和,三角恋太复杂了。”
阮知恩虚假一笑:“你能掺和什么。”
“瞧不起谁呢!”
“你也弯了?”
齐元宝瞪大眼睛,头发都差点竖起来了,big胆!这都什么跟什么,直男哪有那么容易弯。
“弯个蛋,我是超级大猛男!”
阮知恩:“……”
吃饱喝足后,一时半会也睡不着,齐元宝又吐槽老家路上遇到的奇事,他在高铁站热心帮人小女孩搬行李箱,结果搬到隐藏款,行李箱.zip大礼包。
男人哪能说不行,最后把腰闪了,疼了两天。
没过多久,客厅里只剩下游戏的声音。
“Triple Kill!!”
“爽死了,再来整亿把。”
“……”
凌晨两点半。
隐约能从门口的缝隙看见抹光亮,客厅的灯还没有关,柏沅也醒了,直挺挺地躺着,旁边的床位还空着大半。
回想起来,阮知恩好像也没有答应来他房间睡觉。
外边儿已经彻底没了动静。
应该都睡了。
柏沅也闭上眼睛,时间却仿佛被逐渐拉长,越想入睡就越困难,翻来覆去怎么睡也不舒坦,折腾了半小时。
齐元宝知道阮知恩是gay。
那齐元宝是什么取向,应该是直男吧。
所以为什么阮知恩选择跟齐元宝睡一张床,却不愿意跟他睡。
脑袋里冒出来的邪恶小人说,无非人家是关系更好,更牢靠,更信任的朋友,总而言之,就是比你重要。
柏沅也还从来没有屈居人下过,这个答案让他心里很不得劲儿,隐隐有些烦躁。
门缝里的光依然亮着,应该是忘记关灯了。
柏沅也眉头紧皱,薄唇紧闭,出于某种强迫症,最终还是决定去灯关。
拉开房门,他愣了一下。
人确实都睡了,但是没回房间,沙发两边各倒一个,阮知恩半张脸都埋在抱枕里,桌上除了烧烤签,就是歪七扭八一片啤酒瓶。
原来是玩累了。
柏沅也径直走过去,注意到阮知恩歪着脖子已经睡熟了,睡衣领子那里露出一片锁骨。
视线停留两秒,他蹲下,伸手托住阮知恩的半边脸,轻轻将抱枕抽走。
温热潮湿的吐息落在掌心,大概是喝了不少啤酒,脸颊很烫,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拓下一小块阴影
阮知恩好歹也有180+,手长腿长的,沙发实在太小了,连腿都是曲着的,很憋屈。
“……知恩?”
柏沅也很轻地喊了一声,后者没反应,他怕在沙发上睡容易着凉,干脆一手搂住腰,一手穿过膝弯将人抱起来,气都不带喘的。
阮知恩的额头贴着他的脖子,发丝挠的人皮肤痒,挨得太近,体温完全融在一起,呼吸间能闻到洗发水的香味儿。
淡淡的橙子香。
柏沅也喉结滚了滚,推开房门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一丝诡异的紧张。
睡梦中,阮知恩好像被突如其来的悬空感弄的不适,但又没醒过来,下意识搂住柏沅也的脖子寻找安全感。
这种亲密关系,让柏沅心跳不可抑制地加速,胸腔里“咚咚”声震耳欲聋。
所有的烦躁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将人稳稳当当放在床上,阮知恩眼皮动了动,迷茫地睁了下眼睛,仔细看眼神是没有聚焦的,嘴里似乎嘟囔了两句梦话。
“什么。”
柏沅也没听清,只好弯腰凑近了点,再凑近点,直到温热柔软的嘴唇碰到了他的耳尖。
陌生的酥麻感顺着脊背往上蹿,柏沅也僵在原地,大脑瞬间空白。
整个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