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鸡鸭一般是没有名字的,取名字就会有牵挂,不好杀了。但季止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个,拿指尖轻轻敲打这鸡仔的小头。
“嗯?”
李小年呼吸有些急促:“都行。”
“好,那就叫都行。”
鸡仔的名字就被这么草率地定下来了,季止软下声音孜孜不倦地叫着都行都行。明明叫得不是他,李小年却有种自己的名字在季止舌尖滚过的错觉。
因为鸡仔的出世,季止打乱了下午的学习计划,抱着个保温箱看得认真,整个人都透着股傻气。
在都行之后,又陆陆续续破壳了两只小鸡,一只叫可以,另一只叫没意见。
都行全身都是细软的黄绒毛,可以身上有道明显的黑色道道,没意见小鸡嘴带点黑色。
季止哼笑:“倒是好认。”转头轻轻亲了口李小年的脸颊。
自从那天在出租车上季止放飞自我之后,季止老是有意没意得挨着李小年亲亲蹭蹭抱抱 。
李小年从一开始的错愕到现在已经有些习以为常甚至是默认季止突如其来的亲密行为,可以说除了没有名分,季止行为上和一些刚谈恋爱愣头青没有什么两样。
“谢谢。”季止依赖地靠在李小年肩上。
李小年含笑道:“谢我什么?”
季止含糊道:“很多。”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爱承担责任。即使李小年付出的从来没有在季止面前吐露过什么。
他不说,但他就是知道。
季止拿头轻轻蹭蹭李小年下颚 ,头发勾的人心里有些痒。
“李小年,我教你打架吧?”
李小年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话题怎么变得那么快:“啊?”
季止带着股大男孩的自得:“我打架很厉害的,免费教你不收你学费。怎么样?”
“而且上回你说看我打架看会了,我都还没验收。”
李小年一开始以为季止是说说玩笑的,后面发现季止是认真的。
一本笔记本从前往后翻是如何养猪养鸡种田十八招,从后面往前翻是健身计划。后者的记录的时间不长,篇幅却快要后来居上。
前面几天还好,李小年觉得新奇,每天从地里回来就是练季止教的防身术。
后面时间久了,李小年就起了偷懒的心思。
季止就像在李小年身上装了监控,每每李小年有一丝松懈,季止总能抓找,一抓一个准。
李小年浑身酸软地倒在床上,任凭季止给他按摩身上紧绷的肌肉。
季止一用力,李小年就哼唧出声。
“痛?”
“酸。”
季止本来想做到心如止水,后面发现不行,于是恼羞成怒地把错推到李小年身上。
“别哼哼唧唧的,影响不好。”
季止声音冰凉,手上动作不停,手心都在发烫。
李小年也反应过来什么叫影响不好,生生把快要呼出口的痛呼咽回嗓子眼里。
忍痛实在忍得难受,李小年开始没话找话:“你学散打学了多久了?”
季止回忆:“好早之前了,我妈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在学了,后面出了点事,就不学了。”
李小年想起有过一面之缘的邓嘉嘉,痛得眼眶通红还想着安慰季止:“没关系。”
季止闷闷笑了两声:“干嘛?安慰我?”
李小年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季止转手不知道摁到了李小年那个穴位,李小年整个人和个虾一样弓起,猛得从季止手底下弹开。
季止:……“腰跳反应?”
李小年:“……痒。”
季止拍了拍自己边上空出来的一块:“过来。”
李小年老老实实爬回去,在季止的手底下躺好还不忘小声叮嘱道:“你记得避开我腰那块地方,我痒。”
季止伸手一把扣住李小年的腰往下拉了拉:“我小时候过得挺好的,后面邓嘉嘉来了我过得也不差。”
李小年乖巧地哦了声。
季止淡淡道:“我是早产儿,小时候身体不好,我妈就会督促我每天喝一杯牛奶然后送我去学散打。”
“那个时候个矮,才到毛钱胸那里。”
“再后面有段时间我都不想和周好璐走一块,因为觉得站他旁边总感觉头顶有块阴影。”
李小年不小心笑出声儿,笑完欲盖弥彰道:“你按我痒痒肉了。”
季止看破不说破,从胸腔里缓缓压出口气:“和你说说我和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