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这里才是真实的世界,她没有死?那檀悉茗又是如何过来的。
于是她忍着害怕,还是尽量镇定了语气,颤巍巍的开口道:“悉茗,我还活着吗?”
尽管她清楚的明白他的话也不一定可信,但是目前来说她唯一可以获取信息的渠道就是眼前的男人了。
看了看手上的手铐,她有些无奈。
“很不幸的是,小谰,你已经去世了。”
檀悉茗闭上眼睛,睫毛轻微的颤动,像是蝉翼一般的薄,他似是沉痛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谢听谰总觉得,他在发笑。
“我的手铐,是不是可以解开阿,悉茗。”
谢听谰当然明白和这个阴郁的人谈条件的下场,但还是试图开口了。
“可以。”
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拒绝自己,反而是轻轻的挽起了袖口,用他那冷色系修长的双手在冰冷的手铐上滑动。
檀悉茗的手反复的抚弄着那手铐,似乎在寻找着解开的孔隙,他从白大褂里掏出来一把钥匙,把细长的钥匙插进了孔隙里,阴影透射下来,离的很近。
谢听谰看着他的脸,听着他的呼吸声,不由得怔了怔,瘦削清冷的脸庞,唇边一颗细小的美人痣,高挑的身材,刀锋般有棱角的下颌线,他真的很美,美到胜过女人。
“疼吗?”
阴森清冷的声音有一次响起来,他靠的近了些,观察着手铐下的手腕,用手轻轻的抬起谢听谰的手臂,放在亮眼的白色灯光下观察。
谢听谰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是累累的伤痕,因为被拷的久了已经有些麻木了,有些血干涸着,有些还算新鲜。
片刻后,谢听谰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檀悉茗将她的手腕抬起,一点一点的把旧的血迹伸出舌头吸允了干净,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小谰,我被妈妈丟在旧房子里的时候,也很疼。”
他的语气似乎颇为受伤,谢听谰回忆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按照自己书里的描写,童年的檀悉茗一直被妈妈忽视,还被丟进了旧房子的储物间。
而这些,都是她写的。
“小谰,你的血味道很甜,一点腥味都没有,你要不要尝尝?”
他的眸子又近了些,就这样观察着谢听谰的脸颊,轻声说道:“小谰果然是很美阿,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美。”
谢听谰看着自己还在流着血的手腕,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是她,对不起檀悉茗。
是她,亲手毁了他的童年。
都是她干的。
谢听谰有些无措,双手交叠,微微屈膝,将头埋在了膝盖上,手缓缓前倾,空空的坠在了双膝前。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谢听谰看着檀悉茗,双眼无神。
檀悉茗用他修长的大手继续在谢听谰的手腕上操作着,拿了止血和包扎的工具,缓缓的为她处理着伤口。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和檀悉茗身上的淡淡松木味。
还有很酸涩的味道,是谢听谰忏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