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沉声道,“我自认为没有给表妹错误的暗示,一直守礼守节?”
“是,”邱凤烟哭着道,“是我恬不知耻,暗恋表哥,表哥一直很注意分寸,但我的人生已经毁了,就想肆意一回,求郡主成全。”
林若溪看向徐瑾瑜,徐瑾瑜定定的回望过来,片刻,沉痛的闭上眼。
他想,他已经明白了郡主的意思,是他自己不谨慎,才出现这样的变故。
原来,他与郡主如此没缘分吗?
林若溪轻笑了下,可惜了,徐瑾瑜是真君子,奈何美玉无瑕,不仅她想要,别人也惦记啊!
她笑着后退一步,“我想你是误会了,你与你表哥的事,自去求他便是,求我作甚?想来你是不知道,我林若溪是招婿,不是嫁人。招来的赘婿可不会有妾。”
邱凤烟错愕,猛地转头去看徐瑾瑜,只见他神情沉郁,冲着林若溪拱手一礼,“那便祝贺郡主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林若溪轻笑一声,“借徐公子吉言。”
说完,转身离开,林如清面色冷淡地扫视一圈,眼中冷意一闪而逝,紧跟着离开了。
等走出徐宅,林若溪转身看了一眼,若有所思道,“张太医,那糕点还没有处理,你随我去府上看看吧。”
林如清皱眉想了想,“姐姐怀疑那邱姑娘中的并非舒清雪下的药?”
“这件事漏洞很大,昨日我让丫鬟查问了好几遍,期间邱凤烟都不肯承认吃了,为何?”林若溪反问。
“她肯定没吃,要是当时就吃了,绝对会害怕,立刻承认找大夫医治,”林如清肯定道。
“没错,她应该是看见了丫鬟收走糕点盘的动作,因为另一盘放的远,她又正好在附近,提前拿走了一块,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敢吃,偷偷藏起来了。”
“宴会后离开,叫大夫查验过了,知道是什么,这才半夜假装肚子疼。”
“不,她应是吃了别的东西,舒清雪是冲着毁我的身体来的,下的是烈性药,无药可解。”
“可太医说的却是,并无完全把握,其实是能治好,”太医说话一向留三分,能全好说七分,七分好说三四分,这是宫里的生存之道。
邱家三人没听懂,但不代表徐瑾瑜没听明白,可之后邱凤烟的表现,叫他震惊,同时也意识到,这件事或许另有隐情,所以配合林若溪行事。
“所以她中的应该不是云片糕里的药,”而她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想嫁给徐瑾瑜,在演苦肉计呢。
回去后,张太医仔细检查云片糕,肯定道,“确实和邱姑娘中的不是同一种药。”
林若溪轻笑,早有预料,倒不觉得意外。
这邱姑娘倒真豁得出去,要知道那让人不孕的药,再怎么有解,也会损害身体,她就不担心真的出事?
张太医经过这一出,也算看明白了,无非是那邱姑娘自导自演,算计郡主呢。
嗤,总有人自作聪明,他笑着询问,“微臣还要去给她治病吗?”
林若溪诧异,“你不是开了方子吗?”
张太医微哂,“也是!”他的职责已经尽了,至于邱凤烟喝不喝药,关他什么事。
他是太医,又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可以请到的。
希望那邱姑娘别自作聪明,非要拖到身体受损才去治疗,那药性虽然可以控制,但时间一长,很难说不会造成损伤,毕竟是害人的玩意儿。
林家姐弟的离去,让屋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徐瑾瑜沉着脸,趁着送人的功夫离开,再没回去。
邱姨妈见气氛不对,颤声询问儿子,“我们刚刚,是不是毁了你表弟的婚事?”
“是,”邱凤祥看了妹妹一眼,声音凝重道,“还得罪了郡主和侯爷。”
“那你以后的差事怎么办?”邱姨妈焦急道。
邱凤祥苦笑,“林家不会打压的,您放心!”当然也不可能帮忙了。
“可你妹妹是在林家宴会上被害的,”邱姨妈着急道。
“侯爷提出的补救方案,妹妹不接受,”邱凤祥看了妹妹一眼,她已经生出怨怼之心,还逼到郡主面前,林家哪里还会扶持他们邱家,好扶起一个白眼狼吗?
他抹了一把脸,站起身,“我去看看表弟......道个歉!”说着,大步流星离开。
把人家好好的婚事搞黄了,他们还住在人家家里呢,这都什么事啊!
邱姨妈面色煞白,邱凤烟也不知所措,想到表哥的态度,心底更恐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