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刮着风，这几星期的雪就没有断过，地上铺了一层。
“我的天哪！”一个身影1从不远处跑来，忽略了前边的黎云锦：“冷不冷啊？”
连杉楠刚挣扎开黎云锦的手，很快又被江兮玉给抓住了，对方搓了搓他的手。
“屋子里开了暖气。”江兮玉将连杉楠带着往屋子去。
黎云锦给在后边，目光几乎要看穿了自家老妈的后脑勺，可惜对方压根不回头。
“哥哥。”黎云樱扯了扯黎云锦身上的毛茸衣服：“你干嘛要穿连哥哥的衣服？”
“我的衣服潮了，还有你事怎么那么多？”
“我就要管咯咯咯。”
相比起这个在她面前总是阴晴不定的亲哥哥，黎云樱更喜欢屋子里的那个温柔的哥哥。
对于黎家，连杉楠甚至比自己家还要熟悉。
“准备多了，留了挺多的。”黎缘朝连杉楠笑了笑，示意他可以在自己对面坐下。
黎缘端坐在椅子上，手上利索地包着饺子。黎云樱跑进来在他们眼前晃了几下，又跑出去玩雪了。
每次见到黎缘，连杉楠总是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位老总保养的是真的好。
之前因为电视剧看多了，总是认为老总都是啤酒肚，所以他一直很好奇黎缘是怎么做到的。于是，有一次大饭局，连杉楠被黎云锦带过去了。
“喝，我们干一个！”江兮玉挡在黎缘的身前，帮他接了所有的酒，一杯接着一杯。
江兮玉钩住一旁的连杉楠，打了个酒嗝：“想当年，我，一个人干爆他们！”
大抵是江兮玉喝醉了，嘴上狂的不行，连杉楠也被酒弄得昏昏的，两人一唱一和。
他当时好象是被黎云锦给抱回去的，那时候头昏但嘴巴却叭叭地讲。那天晚上，该讲的都讲了，而不该做的都做了。
“暖气开太高了吗？”黎云锦将手背贴到对方脸上：“怎么脸这么红？”
连杉楠下意识用手机屏幕照自己，听见耳边传来的轻笑，他明白自己又被这个人给耍了。黎云锦用沾了面粉的手指点了点连杉楠的鼻尖：“在想什么？这么心虚，是什么不正经的东西吗？”
这下子连杉楠的脸是真的红了，彻底红了，心不在焉地揉着面团：“没有。”
大面团被连杉楠分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团子，他有些心虚地看向黎缘，然后两人对视了。但对于黎缘来说，这些团子总比他的亲儿子搞出来的面团猫咪好处理多了。
将对联贴好，江兮玉拍了拍帽子上的雪，走进屋里。她鞋子一脱，抬头就看见了桌子上的面粉雪场：“哟！堆上雪人了？”
很快她好像看到了一个更好笑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这是怎么东西，怎么捏的一坨狗屎？”
面团猫咪被江兮玉捏住了命门，没粘牢的尾巴晃了几下就掉了。黎云锦左眼皮一跳，不由分说地将面团猫咪给抢了回来，献宝一样地捧着递到连杉楠的面前。
看到这一幕，江兮玉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抬起她那难得高昂一次的头颅，将手伸到黎缘的面前。后者也是很配合，擦了擦手上的面粉，从兜里拿出戒指，托着对方的手给她戴上。
将戴着戒指的手在黎云锦面前晃荡，江兮玉一脸鄙夷地看着黎云锦。
看见没有，这才是送礼物的正确打开方式。
连杉楠急忙摁住黎云锦的手，轻抚着：“捏的很可爱，如果是成对的话就更好了。”
对于黎云锦来说，连杉楠的话高于一起，他抛开与江兮玉的恩怨：“那我就捏一只小的吧。”
自讨没趣的江兮玉将目标转向连杉楠，她动了动嘴却没发出声音：你太宠他了。
连杉楠同样回到：他还没有那么多的钱。
看懂了连杉楠的口语，江兮玉说：“某人是不是该把稿费拿出来算算？”
黎云锦从能接稿开始便从来没有再用父母的钱给对象买礼物，那些算不上贵重的东西，都是黎云锦没日没夜画画换来的。有的时候是买些材料，跟连杉楠一起做，因为他知道连杉楠更喜欢这样的礼物。
专注在捏小猫的黎云锦并没有抬头，只是语气不善地说：“妈你能不说话吗？”
“哎？我就是问一下你的稿费赚了多少就不耐烦了？”
“哪有那么多时间画？”
江兮玉似乎对这个回应不满意，声音也有了些怒气，自从知道亲儿子把干儿子拿到手了的那一天起，她对黎云锦就没什么好脾气。再加上江兮玉见过黎云锦平板上近一年来的画，就认为他在撒谎了。
“留着给谁花呢？”江兮玉脾气一上来，说话就不过脑。
揉团子的手一顿，团子凹下去一块，感觉到了黎云锦的目光，连杉楠摇了摇头：“嗯？”
钱不钱，给谁买这些事连杉楠向来不会管得那么紧，他总是心软丝毫不约束对方。但是，对于黎云锦隐瞒的理由，他内心确实想知道。
知道自己刚刚说话重了，江兮玉看向连杉楠：“小楠，我刚刚只是一时心急，我......”
连杉楠很难得打断了长辈讲话，他将装满了团子的盘子端起：“没事，我知道你是好心的。”
江兮玉对自己的疼爱甚至超过了对自己亲的小孩，这些年连杉楠将这些爱都是看在眼里的。
“我来帮你。”黎云锦瞪了眼出神的江兮玉，转身跟上连杉楠。
厨房的空间并不算大，连杉楠并非是一直沉默，相反他主动开了口：“你先帮我把油烧热了。”
“好！”
烧油只需要开火，然后盖上锅盖，静静等待就好。黎云锦靠在冰箱上，看着连杉楠给芋泥团子裹上一层面粉。
“你想问什么？”黎云锦的目光过于实体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让连杉楠护士不了。
黎云锦支支吾吾，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你生气了？”
“你说的是哪个？”连杉楠搓了搓手上的面粉：“是钱还是江姨说的？”
“你应该知道我对这些不会太管着你，情人节送的手折千纸鹤还在我房间里，对于我来说钱买来的礼物并不重要，不值得我生气。”连杉楠说：“但是我确实生气。”
黎云锦呼吸停顿了一下，他对上连杉楠的眼睛。
他听见对方说：“什么理由让你不能说？”
在外面隔着玻璃门观察里面的情况，江兮玉的腿不停地抖，随时要冲进去一样。
“现在的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黎缘摁住对方的腿：“你呀，管好自己的脾气，要是真惹出大事了就收不了尾了。”
江兮玉低下头：“我这不是担心么？小楠那个孩子什么事都是藏在心里，我就是想能让他感受到家的感觉。”她说：“黎云锦那性子谈恋爱跟玩一样。”
“我知道你不想放开他们。”黎缘说：“但孩子们总是要出去的，我们总会离开的，你看云樱这么小都喜欢自己在外面跑。阿玉啊，让他们自己经历才是最好的，而不是你在前面把坑填好，一路顺畅。”
“嗯。”
连杉楠听完黎云锦的解释，他只是叹了口气，“我也没生气，装的。”
黎云锦将头埋在连杉楠颈窝，闷闷地发出声音：“嗯。”
“行了，炸团子吧？”连杉楠推了下来在自己身上的黎云锦：“一会还要煮饺子呢。”
“好。”
油被烧的“滋滋”响，团子一个个滚下去，炸成金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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