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骗了佐助！”鸣人生气地喊：“你明明知道鼬的计划，为什么不让他停下来！”
“你放弃了鼬，鼬也是你的伙伴啊！不珍惜伙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
黑羽木听到这句话，脸色如常，淡定地回答道：“你知道说这句话的人是谁吗？”
“这句话是卡卡西告诉你的吧，他应该也说过，这句话来自于他牺牲的伙伴。”黑羽木站着，居高临下审视鸣人，笑出了声。
“那个伙伴，就是我的弟弟，阿飞——晓组织的首领。”
鸣人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宇智波带土，他应该是佐助的小叔叔，为了救当时的同伴琳和卡卡西，牺牲了自己。但他被救回来时，却看见卡卡西为了村子杀死了琳，琳为了村子，自愿死在卡卡西手上。”
他恶趣味说道：“鸣人，假设你为了木叶必须杀死佐助，并且佐助自愿死在你手里，你会觉得这套理论还重要吗？”
“我替你回答吧。”他语气温柔，上挑的眼尾也看起来不再强势，一双黑色的眼睛包含了复杂的情绪：“有用啊，这发生的一切从来不是我同伴的错误，是村子，是战争，所以为了保护我心爱的人，我愿意为了他们，毁掉村子，毁掉整个国家，乃至于全世界。”
“这就是带土的逻辑，宇智波的逻辑。”黑羽木嘲讽道：“你懂得佐助的痛苦，但你不懂他的想法，你们互相不懂得对方，却直觉为了对方倾尽所有，但现实是残酷的。”
“漩涡鸣人，你回答我，如果你一定要保护你的伙伴宇智波佐助，你会为了他，放弃木叶吗？”
我做不出来……
鸣人几乎大脑空白一片，只剩下本能的喧嚣。
“你不会的，因为你连废物都不如。”
黑羽木的四周几乎是散发浓稠的黑暗：“你想清楚了吗，你能大言不惭说道‘不珍惜伙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那是因为你的伙伴都是木叶的，你从来没有遇到真正两难的困境，所以不需要做出选择，只需要按你的想法去保护他们就行了。但真正的情况是，你必须在私情和大义中选择私情，否则你连废物都不如。”
“你现在觉得，我有问题吗？”黑羽木促狭地笑道：“我的伙伴不是人，你的伙伴就是人，我就一定要放弃我的伙伴救宇智波鼬？更何况宇智波鼬自己跟我说帮他保守秘密，如果不是我心疼佐助被哥哥欺骗一辈子，我怎么可能告诉佐助，让他还有做选择的权利？”
“我遇到无数两难的选择，宇智波鼬和佐助，止水和鼬，水户和斑，你和佐助，带土和卡卡西，晓组织和雨之国，哪个不是两难的选择？”
“废物都不如的你，哪有资格评判我的选择。真正的他人好，是让他们有真正的选择权，鼬有选择死亡的权利，佐助有选择哥哥不选择木叶的权利。”黑羽木冷冷说道：“漩涡鸣人，你哪来的实力给佐助选择权。”
“战争即将爆发，你连保护佐助生命安全的实力都没有，但是晓组织有。”黑羽木终于软下声音，像是一开始阳光开朗的画家小哥：“鸣人，你仔细想想吧，是选择木叶还是佐助。但在你选择木叶之时，你必定命丧黄泉，晓组织从不养无用之人。”
“筠，你可以停了。”
佐助终于开口，他拍了拍鸣人的肩膀，安抚鸣人，然后果决地下床，走道黑羽木身边。
他转过头，看向鸣人，就像是他们初见之时，高傲冷漠地说道：“谢谢你，鸣人。”
“以及，我会为了鼬报仇。”
他赤脚走出门外，发出细微的声响。
“筠，你撒谎的技术真是拙劣啊。”佐助斜过来看向黑羽木：“什么伙伴，分明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晓组织的度量衡从不歪斜于任何人，真是满嘴假仁假义。”
“这个嘛……”黑羽木蹲下身，用手握住佐助的脚，使用木遁给他做了双木屐：“说什么不重要，做什么重要。”
“只要你愿意，晓组织的一切资源任你享用，如果你某天突然想回木叶，我也不会拦你，只是从此又多了棘手的敌人罢了。”
“而鸣人啊……”黑羽木几乎是挑衅的看向鸣人：“如果你真的珍惜佐助这个唯一的‘朋友’的话，就放弃木叶，加入晓吧。”
“你应该也看见雨之国周边的战场了吧，为了各自的利益，战争即将爆发，雨之国必定会被五大忍村围攻，晓组织包括我将会全部上战场。”
“……”
鸣人再怎么笨，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一直认为，仇恨会被继承，会持续下去，仇恨导致的战斗永远存在，所以他想承担佐助的痛苦，让他回到木叶。
但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承担佐助的全部仇恨，也做不到承担晓组织的痛苦。
他太弱了。
鸣人意识到这个残酷的现实。
如果想要佐助回去，就必须承担佐助的痛苦，但失去自来也后，他知道佐助有多痛，他真的能做到吗。
他愿意为此死去，让仇恨终结于此，为了佐助抛下木叶。
但是只要筠在……
鸣人的直觉敲响警钟。
只要有筠在，他就不可能让事情这么简单。
筠愿意让佐助去杀死团藏，所以佐助根本不会选择和他正面对撞，而是优先杀死团藏。
一旦如此，仇恨的齿轮将永远运转，因为漩涡鸣人一个人的命，无法赎回全村人的愤怒。
筠……
混蛋啊！
“筠！”鸣人几乎是在怒吼：“你到底！”
“加入晓。”黑羽木打断了他：“加入晓，我会为你兜底。”
“事实就是你搞不定一切，孩子。”靠谱黑心成年人黑羽木抱着佐助说道：“加入我们，我就暂时让木叶安生两天。”
“想清楚了，选择权在你手里哦。”
他笑着说道。
“我……”鸣人彻底意识到这个人的混蛋，说什么选择权，明明是自己大权在握！
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真正的混蛋啊！
“知道了……”
鸣人几乎是拿命在换可能性，他必须想办法，让筠先不要乱动。
他太清楚晓组织在忍界是多么恶劣的存在，筠又是怎么样一个恶魔。
但如筠所说，他阻止不了战争爆发，也无法保护佐助的安全。
“恭喜你加入晓组织。”
黑羽木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出尔反尔的。”
佐助冷漠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伪君子说出的话确实一个音节也不能听，但是他的行动也确实可以信。
至少在杀死团藏之前，他会在晓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