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绝通知他纲手已经到达木叶村不远处的小镇,然后跑去赌博时,木筠才从蜗居的诊所里出来。
他顶着明智烟的脸,戴上斗笠,穿上灰色的外出服,带着一袋钱赶往赌场。
躲过木叶的守门员,他使用瞬身术快速赶往小镇赌场。
那个赌场好认得很,只要抬头看看有没有翘首以盼地望着某间房子,边看边喊“大肥羊来喽”,就能一下子确认纲手的位置。
他挤进混乱到人群,看见被一众赌徒围在中间的纲手,他们正在比大小。
这是种非常简单的游戏,但是纲手硬生生用自己的赌运证明,再简单的游戏都救不了运气差的人。
木筠同样跟着人往纲手地反方向下注,这局纲手猜得是“大”,那他就压“小”。
色子在赌桌上疯狂旋转,结果显示出来,是“小”。
纲手露出不服输的表情,力拔山兮气盖世地喊:“再来一局!”
结果是一样的,纲手输了。
果真是大肥羊。
她带了足足五百万两,现在输到二十两,但她还要继续赌!
她一定能赢!
木筠偷偷开启写轮眼看向赌桌,在这种时候写轮眼就是最好的作弊手段。
“这位小姐!”木筠挤到纲手身边大声说:“压大!”
纲手勉强从沉浸的赌博之中分出一丝精力在刚刚的那句话上,但没听。
她相信自己。
结果出来了。
“是大!是大!”
周围赌徒狂欢地推搡起来,大肥羊,名不虚传!
纲手终于分出一丝目光再木筠身上,她默默计算自己新添的上万两赌债,不服输的热血持续上头。
“下一局,你说。”
木筠露出无奈的笑容:“我尽量试试,小姐。”
下一局风云再起,没人在意刚刚的白发红眼兔子样的年轻男人,在他们看来,赌神在世都没法救大肥羊。
“请压大。”木筠看着眼前旋转的色子,自信说道。
“正有此意。”纲手默默吞下压小的话,她可不想服输,又觉得小才是正确的,自己的直觉怎么会出错。
结果出来了,果然是大!
赌场寂静了一秒,随后陷入狂吼的浪潮!
“怎么可能!”
“我居然在大肥羊这里输钱,不可能!”
“那个小子,你给我闭嘴!”
“你是不是出老千了臭小子!”
“快把钱交出来!”
周围的赌徒吵吵闹闹,一时间赌场里似乎多了不少汗臭味,嘴臭味,香烟味。
“我没作弊。”木筠继续保持无辜的笑脸:“只不过是赌了有些年岁,直觉养起来了。”
“你说笑呢!”
“狗屁!”
“看你这小子才成年的样子,还赌了有些年岁!”
“作弊!庄家抓人!”
木筠身边突然多出许多穿着黑色制服的人,他们一左一右架着他,大概就是这个赌场老板专门管秩序的人。
纲手刚想出手解救一下那个看起来一脸柔弱撑不过她一个小手指的小兄弟,不料小兄弟依旧笑着,一点都不慌张,甚至还说:“我确实只是运气好,要不然我和你们赌,输一次你们就拿走我全部赌资总共四十万两,是第二次我就给你们八十万两,第三次就一百六十万辆,如何……”
他这番话狠狠刺激了在场赌狗的内心,他们瞬间疯狂起来,甚至疯到把纲手挤出去,几乎是簇拥着把木筠围在赌桌上。
和他赌博的老男人笑得一脸阴险,他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来了大肥羊,还来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鬼。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那个被他称作臭小鬼的家伙,赌运出乎意料得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绝不可能出老千,这家伙居然还能每次都赢。
他的手有些颤抖,他的色子是特制的,按理说一定能赢那个小鬼。
“我压大。”
小鬼依旧是笑容满面,他面前堆着小山一样的赌资,总共七百万两,这次要是赢了那就是一千四百万两。
色子摇完,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
真是大!
赌场内再次传来惊呼声,以及怒吼声,赌徒们红着眼睛,几乎是要把眼前的年轻人撕碎。
“要不要换种玩法。”木筠拱火说道。
“换!”
老男人大喊。
他们换了游戏,换成了纸牌,棋子,转盘,甚至是老虎机。
但是一次都没有赢!
“可恶,不能再让他赢下去了。”
在人群里暗中观察的赌场老板挥挥手,示意下属去结束这件事情。
“先生。”一个看起来斯文的中年男走了过来:“能否给个面子,不要继续了。”
木筠看向自己面前高高堆叠在一起的赌资,继续维持平和的笑容:“当然可以。”
他把赌资兑换成纸钞装进钱袋子里,钱袋子鼓鼓囊囊地走了。
还沉浸在刚刚高手局的纲手突然反应过来,她暗道这小子太单纯,那群家伙可是比讨债人还贪钱的存在,怎么可能放他走!
她立刻追出去找到那个年轻人,不料事实却并非和她想得一样。
昏暗的灯光,人迹罕至的小巷,那几个疑似打手的大汉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白发红眼的年轻人依旧是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们:“睡着了……”
纲手觉得自己就好像看到假装自己是一只温顺的兔子,实际上是比老虎还凶猛的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