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雷公开赛结束后,凛城返回圣保罗俱乐部训练,没有紧接着去参加别的比赛。
此时是六月下旬,距离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的正赛开始还有将近两周,距离资格赛开始还有五天。
相比直接进入正赛的选手,凛城需要提前一周前往伦敦的温布尔登参加资格赛,所以这段时间没有参加其他赛事的必要。
哈雷公开赛后,凛城的积分增加500,世界排名上升到第51位。
资本家赚钱的嗅觉是最灵敏的,很多公司都注意到了凛城这颗未来必定会发光发热的网坛新星,纷纷找到俱乐部,想要和凛城签代言合约。
俱乐部的商务团队显然不是傻子,这种情况他们太熟悉了,待价而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签约当然可以,各项条款必须要俱乐部以及球员满意,代言费更是必须根据球员的成绩提升而上涨,想趁着凛城现在还不算有名,成绩还没多显眼的时候,给一笔小钱买到未来几年的代言是绝对不可能的。
凛城知道这些事,完全没有插手,专业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做,他只需要在俱乐部和那些公司谈妥后,看一眼合约,没问题就签字,有问题返回去就行了。
当然,在凛城看到最终的合约之前,俱乐部最近安排给他的经纪人会给他解释一遍那些代言的大致情况,确定不想要的代言早早就会被凛城抛弃。
这天中午,凛城吃完午饭回到公寓,顺手打开电视机,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喝了小半杯后往地上摊开一张瑜伽垫。
他准备以打坐冥想的方式来午休,他一向是这样。
他坐在地板的瑜伽垫上,正准备闭上眼睛,突然,电视机播放的一个小麦收割机的广告映入眼帘。某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一辆中小型小麦收割机上,那辆小麦收割机大约比越野车大一些。
收割机在麦田中行驶,不快不慢地收割着小麦,而驾驶座上的那个人连方向盘都没握,一只手托着茶杯托,另一只手端着茶杯,在悠闲地喝着茶。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出了一句广告词旁白:安心、便捷、操作简单。
“哈哈哈……”凛城笑得差点在地板上打滚。
稍微缓过劲来后,凛城从地板上站起来,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另一边,正在西班牙的马洛卡岛参加一场ATP250草地赛事的梅达诺雷,看到手机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问:“有事?”
没想到电话对面的人未语先笑。
“哈哈哈……”
“安东尼奥,那个小麦收割机的广告是你的第一个车类广告吗?”
“真没想到你拍的车类广告不是代步车、豪车、跑车而是收割机!”
“哈哈哈,那台收割机看起来操作真的很简单啊,话说你现在没驾照能开收割机吗……”
凛城的话还没说完,梅达诺雷就冷酷地挂断了电话。
“哟,什么电话啊?”竟然把安东尼奥气得咬牙切齿,精神教练桑杰特·阿米尔汗好奇地问。
“一个混蛋的骚扰电话。”梅达诺雷的语气给人一种想要揍对方一顿的感觉。
电话被挂了的凛城没在意,仍然在笑着,还自言自语说:“这个广告能不能下载或录像呢?弄个录像带、光碟什么的收藏起来,等以后安东尼奥遇到什么人生大事就送回去……”
凛城稍稍思索了一会儿,刚想放下手机,手机就震动了一下,一条新消息提醒弹出界面。
是哈雷公开赛的冠军奖金到账了,凛城笑了。
这两年,凛城吃、住、训练和比赛的开销都是俱乐部负责,日常个人开销不多,但钱包里只有父母给的那点生活费,以及在低级别赛事中获得的那点微不足道,甚至够不上来回机票钱的奖金。
手头宽松起来还是几周前成为法网八强后。法网八强的奖金是80万欧元,比凛城印象中的多了不少,虽然要缴纳大额税款,还要按照合约分一部分给俱乐部,但是到手的奖金也不少。
这次哈雷公开赛的冠军奖金是70万美金,同样缴税以及分一部分给俱乐部后,到手的奖金也不少,是许多普通人需要花二三十年才能赚到的钱。
法网的奖金加上这次哈雷公开赛的奖金,凛城数了一遍手机上显示的银行卡余额,终于觉得自己的钱包不再空荡荡了,不需要买点贵些的东西都要回忆一遍银行卡的数字了!
凛城此时的内心颇为感动。上辈子过惯了完全不必为金钱烦恼的日子,之前只能计算着爸妈给的那点生活费来用,实在让他有点难受。
正当凛城感慨的时候,手机持续震动了。
凛城立刻按了接听键:“妈妈,怎么了?”
凛城爸妈不是天天盯着儿子的人,他们一般一周才会打一次电话给凛城,而且不是每人打一次,凛城爸爸打来了,凛城妈妈就不会打。而前两天,哈雷公开赛结束后,凛城妈妈已经打过电话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件小事要跟你说一下。”凛城妈妈的声音跟以往一样温柔有力。
“我和你爸爸未来一个月都不在家里住,你爷爷搬去了他的老朋友那里住,就是鱼屋爷爷家。所以你后面打电话回家不要打家里的座机电话,打我们的手机才行,家里的座机没人接。”凛城妈妈解释说。
“你们为什么搬出去住?”凛城诧异。
“因为你呀。这几天越来越多球迷、记者甚至周围的邻居找上门来,打扰到我们的生活了。只能出去住一段时间,等热度过了再回去。我和你爸爸现在租了一间高层公寓里面的房子,这栋公寓进出比较严,进门、坐电梯都要刷卡,球迷和记者进不来。哎,总算躲过去了,今晚能睡个好觉。”
凛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他完全没想起还有这种情况。上辈子他成名后,他家里就剩他一个,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那对父母连他都不知道他们具体住在哪。
“你们打算在外面住多久?”
“只租了一个月,一个月应该能回家了。”
“这可能不太行,你们估计三个月都回不了家。7月有温网,9月有美网。家估计是回不去了。”基于现实推测未来,凛城觉得只要不出意外或者赛程太倒霉,比如前几轮就连续遇上天王级球员,他在接下来的大满贯公开赛里很大概率会获得比法网更好的成绩。
凛城妈妈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为难地说:“早知道干脆租一栋一户建,不挂门牌就没人知道是我们。我和你爸爸都不想住这种高层公寓太久,虽然进出严,外人不容易进,但感觉生活在鸽子笼里面。算了,如果真这样,大不了租期到了再租一户建。”
“现在只能暂时这样了。”凛城想了想说。
不过,凛城随即又认真地建议道:“妈妈,接下来几个月,你和爸爸爷爷去看看那些安保严格的独栋房子吧,我们再买一栋房子。天天躲在外面租房子太糟心了,现在的住址估计很多人都知道,挡都挡不住要来的人。”
“安保严格的独栋房子?这只有富人居住的社区才有吧,这种房子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