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凛城转身说。

“我要和你比一场！”少年盯着凛城。

“什么！？”

“这小鬼是谁啊？”

“他怎么敢这么和凛城说话？”

“这家伙是来踢场吧？！”

“……”过来围观的其他部员纷纷瞪着少年。

德川、不破、千岁和坂本也诧异极了。以凛城现在的知名度，只要打网球的，都知道凛城的实力吧！

凛城认真地看着少年，没有说话。少年也一点都不害怕，用凶狠的眼神和凛城对视着。

许久后，凛城开口说：“你是哪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

“东京山吹中学，亚久津仁。”这次少年倒是好好说话了。

凛城认真地想了想，这个名字似乎是动画里的那个山吹的怪物。他对亚久津仁还有一点记忆，因为这个善恶不定的角色当初给了他很深刻的印象，而且动画里说他是个十年难得一见的运动天才，而且因为不管学什么运动，都能很容易学好，所以对任何运动都是三分钟热度，直到第一次输掉网球比赛，输给了主角，后来似乎放弃了网球。

“可以，来吧，打几局。”凛城不介意花点时间了解一下动画中说的天才。

其他人又被凛城的话惊到了，心想：凛城这么厉害，竟然要欺负小鬼？不对，是这个小鬼挑衅，到时输到哭鼻子也是这个小鬼自找的。

很快，4号球场内，凛城和亚久津各自站在一边的球场上。

“你先发球吧。”凛城说。

亚久津依旧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但从自己裤兜里拿出了一个网球。接着亚久津以一个不算标准的网球发球姿势，抛球，击球。

比一般国中生的球速快不少的网球飞到了凛城这边。凛城毫无以压力地随意一击，网球用比飞来时更快一些的速度飞向对面。

亚久津接到了网球，并以之前更快的速度打了回去。

“砰砰砰——”

双方打出的网球球速越来越快，凛城就不必说了，但亚久津依旧将每一球都打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凛城打回了一球，网球朝亚久津的右侧飞去。亚久津也向右侧跑去，然而当他跑到右侧的时候，网球突然转向，飞向了左侧球场。

这时候，让围观的众人有些诧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亚久津左右脚一刹车，身体一转，立刻奔向了左边，回击了网球。

凛城没有什么反应，随手一击打出了一个挑高球。

亚久津高高跃起，整个人似乎飞向了天空。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打出扣杀球时，他却以这个不可能的姿势打出了一个斜线球。

“这个少年很不错。”德川赞叹说，“速度、反应力、跳跃力、身体平衡感、肌肉柔韧性都是天才的水准。”

“这个嚣张的小鬼又是个天才。”不破吐槽说，“我懂了，不是天才不会上门砸场，就像你和凛城。”

“噗嗤~”千岁和坂本都听说过凛城和德川是怎么来网球部，此时听了不破的话都笑出声来。

“不过，这个小鬼除了一身肉眼可见的天赋，实际上没什么拿得出手。”实力和眼力都不错的不破也看清楚了亚久津此时的水平，只不过是还没有将自己的潜力真正发挥出来的小鬼罢了，凛城像逗小孩一样逗他，亚久津怎么使劲都没用。

“是啊，很可惜。”德川也看出这少年有着满身天赋却没有好好训练。

“砰！”

凛城回击了斜线球，网球从亚久津的身侧迅速飞过，亚久津甚至没能反应过来。

此时第一球才刚刚结束，亚久津准备发第二球。

已经流汗的亚久津使出全身的力量打出了第二球。只见凛城身形一闪，网球从亚久津左侧的边线飞出界外。亚久津立刻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刚才什么也没看见，网球就消失了。

凛城依旧没有说什么，等着亚久津再次发球。

“砰！”

“砰！”

接下来的两球依旧如此，亚久津依旧什么也没看见，第一局便结束了。

凛城看着亚久津，终于说：“虽然你的身体天赋很好，但你的网球水平太弱了。”

“闭嘴！”亚久津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凛城。

凛城没在意亚久津的凶狠眼神，说：“做好准备，我要发球了。”

亚久津虽然很生气，但仍旧按照凛城说的，做出了准备接球的姿势，只是这个姿势很怪异，就像是短跑运动员起跑的姿势，又仿佛是野兽扑食，身体肌肉紧绷，一触即发，让凛城也不禁多看了一眼才发球。

“砰！”网球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黄绿色的线。

亚久津在网球被击出的一瞬间，两脚一踏爆射出去，移动的速度比上一局快了不少，整个人迅速出现在网球的落点附近，并以不怎么科学的姿势将网球击打了回去。

亚久津的脸上刚露出一抹笑意，又立刻僵住了，只因网球突兀地出现在他身后的底线处，飞出了界外。

接下来的几球就更惨烈了，亚久津连球都没碰到就结束了，不管他怎么爆发出更快的速度和更强的反应力。

“还要打吗？”凛城问道，“继续打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凛城此时已经很准确地知道亚久津的实力了。

“哼！”亚久津冷哼一声，自顾自地走回底线再次发球。

让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亚久津击中球拍的一瞬间，网球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光击球！！”围观的许多人震惊得异口同声地说。

伴随着雷霆霹雳般的声音，网球化作一道白光，飞过球场上空。

凛城拦住了发光的网球，网球的光芒消失了。网球被击打回去，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球场。亚久津没能追上球。

凛城问道：“能问一下吗？你练习这一招练了多久？”

虽然刚才没有接到球，但亚久津此时没有气恼，反而有些得意，说：“在电视上看U17世界杯知道了这个招数，练了几次，不过刚才看和你那家伙的对练，才第一次用了出来。”亚久津看了眼球场边的千岁，难得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

亚久津在世界杯的直播比赛中听解说员说选手打出了会发光的网球，但是电视并没有显示发光的球，以至于亚久津半信半疑。后来亚久津照着比赛录像中球员的动作，练习了几回，但没有练出发光的球。直到刚才看到千岁打出了光击球，亚久津突然恍然大悟。

回想之前凛城突然全身发光，以及刚才被对方压着打，亚久津终于真切地意识到网球的世界竟然这么有意思！

凛城这次真的有些惊讶了，亚久津不需要教，看几眼就能自己摸索着领悟光击球。

“他不仅身体天赋强，还有着成为世界超一流运动员的领悟力。”听清楚两人对话的德川说。

不破、坂本等人都沉默了，这让他们这些被前辈喂饭喂到嘴边都没学会的人情何以堪。

凛城走到球场中央，笑着说：“亚久津，加入我们网球部怎样？我可以教你所有我会的招数和境界。我相信，只要一年，你可以打败国中的任何一个人。”凛城觉得动画都低估了亚久津的潜力，而且亚久津浪荡几年才偶尔打打网球，最后还放弃网球的行为，实在是对个人天赋的巨大浪费。

似乎是因为被自己承认的人认可了，亚久津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说：“包括你？”

“这小鬼真是大言不惭，竟然以为一年就能打败凛城，他以为自己是职业选手吗？”周围一些刚因亚久津的实力而对他有些改观的人又愤愤不平地说。

凛城没有生气，笑着说：“当然不可能，你在训练的时候，我也在训练。我怎么可能留在原地等你呢？”

“既然来这里我也不能打败你，那我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亚久津反问。

“因为除了我们这里，你在国中甚至其他你所能接触到的地方，找不到任何一个能教你更高境界、更强大招数的人。”

亚久津沉默了。许久之后，他走到球场边，将自己的球拍塞进网球包里面，然后背起网球包向场外走去。

“走了！”亚久津最终不置可否，背对着凛城，只说了一句毫无营养的话就坦然地离开了网球部。

围观的人也没有阻拦，让出了道路，默默地目视着他离开。

这一天的社团活动，依旧是凛城和德川走在最后。

在离开网球部的路上，德川说：“你国三还在这里读书？保留学籍到了学期末回来考试？”

凛城摇摇头，说：“可能直接退学，到国外上学。”那些职业合同都写到了会帮助年轻球员在当地的学校入学。

德川闻言笑了，说：“那你刚才是在骗那个小孩？”

凛城也笑了：“当然不是，如果他真来了，我自然有办法教他那些东西，不过是一些经验而已。”

过了一会儿，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凛城又说：“刚才突破天衣无缝的时候，我的精神力突破了。”

德川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凛城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我在世界杯之前就看完那篇文章……或者半决赛之前看完，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

德川明白了，凛城在愧疚，他愧疚自己的实力不够强，没能帮助队伍拿到冠军。凛城怎么能愧疚呢？他已经是队伍里最强的那一两个了，除了毛利，他还是所有人的后辈。

“不用在意，这是团队比赛，不是你一个人的比赛。你这样想会让我们觉得自己很没用。”最后，德川平静地说了一句。

凛城叹了一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