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网球重重地砸在了森川的腹部。森川整个人被撞击了起来,又重重地跌落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埃。惊惧万分的观众们咽了咽口水,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森川!”
“森川前辈!”
球场边的日本队选手们都惊叫起来。三船更是立刻向裁判申请紧急医疗暂停。在选手通道处等候突发情况的大会医疗组成员也在裁判宣布暂停后第一时间跑进了球场。
森川没有失去意识,在短暂的眩晕后,强忍身体上传来剧烈的痛楚,挣扎着坐了起来。“咳咳……”森川突然咳了起来,尽管他立刻用手捂住嘴巴,但也掩盖不了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手掌、指缝间流出。
日本队的选手和教练们围了一个圈,站在不远处,看着医生对森川的治疗。
“只有腹部痛吗?”
“对。”森川喘着粗气,回答得有气无力。
“估计是腹壁受损或者内脏损伤,有没有更严重的问题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接下来最好不要进行剧烈运动。”医生看了看森川红肿的腹部,将一块冷毛巾盖在上面。
“不,我不弃权!”听了医生的话,森川立刻说。
在森川的坚持下,以及种岛也不愿意放弃,教练们犹豫了一番,最终双打一还是没有弃权。毕竟,大家都清楚如果日本队两场双打都输了,面对瑞士想要在三场单打中获胜简直可以说是痴心妄想。
在医生简单处理后,森川休息了十分钟,再次走进了球场。
种岛轻轻地拍了拍森川的肩膀,说:“前辈,你去场外休息吧。接下来交给我好了。”
森川狐疑地看着种岛。
“放心吧,就剩下几球而已,”种岛笑了笑:“而且我估计对面的兰迪·普古打了这么几次力量超强的招数接下来也用不出来了。”毕竟是连天衣无缝也无法轻易回击的招数,根据种岛前面的观察,他并不相信对方还能使出来。
森川想了想,最终还是站在了场外,准备先看看情况再说。不管怎样,他们这一场双打一是一定要赢的。
对面的两名瑞士队选手也看到了对手的情况。
艾伯特·费德勒有些不满说:“想要一个人当英雄?他不会以为,我们会像英国队那些人一样吧。”艾伯特看过种岛在对战英国队时的双打比赛,到最后的时刻,也是种岛一人单打。
兰迪·普古说:“自负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此刻,种岛终于脱下了他身上那件穿得歪歪扭扭的红黑色外套,随手将它扔出场外。
“阿修终于脱外套了。”球场边的入江笑了起来。
“一直穿着外套不热吗?”凛城也笑着说。这次世界杯,日本队就种岛比赛的时候还穿着外套了,其他哪一个人不是穿着短衣短裤,做好最充分的准备才进入球场,就为了避免一丝一毫的束缚和不适。
“大概抗热能力很好。”德川说。
依旧是兰迪·普古发球。
种岛笑了笑,身体突然散发出一股柔和的光芒,转眼间便笼罩了全身。这股光芒不像森川的天衣无缝那般耀眼夺目,甚至连气势也平平无奇。
在网球即将被对手的球拍击中的前一刻,种岛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什么!?”兰迪·普古心中一惊。对手消失不见了!兰迪因此无法根据对手的站位将球打向对方难以回击的位置,匆忙之下只能随机将球打向对面的任意位置。
网球再次散发着火焰般的红光,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力,飞向了对面半场的上空。
下一刻,种岛竟然突兀地出现在半空中的网球旁边,没有人看到他跑动时的身影。这一幕让观众们惊呼了起来,两队围观的选手们也眼神凝重了一些。
“砰!”
身在空中的种岛,将手中的球拍狠狠一扣,紫色的球拍与网球撞在了一起,原本散发着骇人气势、燃烧了熊熊烈焰的网球莫名其妙地变得温顺起来,烈焰也突然变小,然后突兀地消失不见,只冒出了几缕烟雾,就像篝火被突然泼了一盆冷水。
网球化作一道残影,飞快地弹射出去。这是一个速度极快,力量强大的扣杀球。
艾伯特·费德勒迅速向前场左侧奔去,然而飞行中的网球突然消失不见了,然又后突然出现在了后场的底线出。
此时,在后场的兰迪·普古脸色一变,抑制住了身体传来的阵阵疼痛。双腿一蹬,腿部的肌肉顿时爆发出一股力量推动着他的身体飞快向网球奔去。
“砰!”
“30-30!”
“艾伯特的速度没有用了,兰迪的力量球对身体的后遗症也显露出来了。”瑞士队的扬·扎卡摸了把自己的头发,感叹说,“这一届的日本队竟然出现了这么多怪物。以前却那么不起眼。”
“很难缠的选手!”一名瑞士队的选手说。
“哔——”
“第二盘比赛结束,比分4-6,日本队获胜!”
“双打一比赛结束,比分0-2,日本队获胜!”
“种岛!种岛!”
“日本!日本!”
因为种岛突然爆发,比赛没有拖进抢七局,种岛还迅速地在对手的发球局拿下了胜利。
……
此时,除了接下来还有比赛的鬼、平等院和凛城,其他日本队的选手和三船教练、黑部教练他们都出现在了这次大会的医疗室外面的走廊上,默默地看着病房里面躺在病床上接受检查的森川。
等到检查结果出来了,众人松了一口气,但也忧愁起来。森川的伤并不太严重,内脏没有多大的损伤,好好修养两三周也就能痊愈了。然而如果日本队进入了决赛,森川受伤就意味着决赛不能上场,而日本队的阵容有了缺陷。
赛场这一边,单打三的比赛也开始了。日本队的选手席空荡荡的,只剩下凛城和平等院坐在那里,目视着鬼走进球场。
鬼十次郎体格壮硕,面相老成,一脸凶恶。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好惹。而瑞士队上场的选手是亚历山大·阿玛迪斯,瑞士队的超新星,被称为“欧洲新生代四大天才选手之一”。显然在欧洲阿玛迪斯的名声比鬼十次郎响亮多了。
阿玛迪斯戴着条白色头巾,半包着他的黑色长卷发,身材高挑,不紧不慢地走进球场,引发了观众的阵阵欢呼声。
凛城看着瑞士队这位选手说:“看起来就是一个很特别的选手。”这么年轻就有一种经历风雨之后的沉稳和内敛。
“你和阿玛迪斯打过比赛?”凛城问平等院,“暗击球感觉怎样?”
“一股硝烟的味道。”平等院淡淡地说。
“硝烟?那似乎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凛城听到这个答案,笑了。
过了一会儿,平等院突然说:“阿玛迪斯出生战乱国家,单亲家庭,童年在战争中度过,后来因为他的网球天赋,被瑞士吸纳为归化球员,和他的母亲一起加入了瑞士国籍。”
凛城有些诧异:“这样啊!”对于两辈子都生活在和平、物质充沛环境中的凛城来说,战乱是遥不可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