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继续笑着说：“既然是搭档，那就让毛利和你一起住吧。哎，我记得209只有你一个人住吧。”

“不。”越智一口拒绝了，语气十分冷淡。

然而斋藤继续自说自话，笑着说：“毛利，等下你就和越智去209吧。其他寝室都满员了，空的都没收拾干净。”

毛利无话可说：“……”

“呵~”平等院笑了笑，继续向自己二楼的寝室走去，走之前对越智说：“赶紧把你的搭档领回去吧。”

种岛走过越智身旁，拍了拍他的手臂，笑着打趣说：“我家的后辈就拜托你照顾了。”

入江笑着说：“越智，能找到搭档很难得的，还不赶紧培养一下感情。”

“看来你以后不用孤孤单单冷着脸了。”

“……”

一军不少人走过越智身旁的时候都一脸调侃、打趣意味。

————

“砰砰砰——”

U17的某个球场，网球在两个人之间来来回回的跳动着。每一球，都发出沉闷厚重的击球声，落地时卷起阵阵尘埃，虽是如此，球速却也异常惊人。

在球场边的石阶上，种岛坐在那里，用手撑着脑袋，喃喃自语：“技巧……精神力……”。种岛面上饶有趣味地微笑着，似乎觉得球场上的情形很有趣味，眼中却流露出令人难以辨别的复杂情绪，

“呼~呼~”

许久之后，太阳已经高照，球场上的训练结束了，凛城和平等院拖着沉重劳累的身躯，慢慢地走回球场边。

喝水擦汗的时候，平等院看向已经在石阶上坐了好久，盯着他们训练的种岛，问道：“你一上午不训练，在这干什么？”

凛城半仰着头“咕噜咕噜”给自己灌了半瓶水后，舒了一口气，笑着说：“是有事找我们？”

“是啊，”种岛站了起来，看向凛城说，“能不能找个时间和我来场练习赛？”

“可以啊。”凛城放下水壶，答应了。这些天不管是在游泳馆还是在其他地方见到种岛，凛城都觉得他有些奇怪，似乎是有事找他却一直没找上来。

凛城对种岛的比赛邀约也感觉有些新奇，毕竟，除了教练安排的练习赛，甚少有人主动跑到他面前要求比赛的。森川、远野他们也很少，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忍受自己时刻输球。当然，某个训练狂除外，自他回到训练营，恨不得天天都得和他打一场。这次更是抓住他前几天迟到的“把柄”要求陪练几天。

一旁的平等院扯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说：“怎么？想训练一下精神力？”

种岛被平等院直接戳破也没有丝毫尴尬情绪：“对啊，这不是想请教一下凛城嘛。”

平等院“嗤”笑一声，笑得意味不明。他想起结束几个月的远征赛后，种岛的行为就有点奇怪，和鬼、入江两个经常待在一起训练。

精神力？无？凛城稍微联想了一下，这似乎是很有意思的研究方向。

这一天下午，凛城和种岛的比赛便开始了。

“砰砰砰——”

网球在两个半场之间急速地来回跳动着。

“砰！”

凛城看了一眼比赛十来分钟都没怎么进入状态的对手，手臂用力一挥，率先发力了。一颗网球携带着剧烈的旋转，像是划破空气一般发出响亮的破空声，砸在对面半场的底线，震起厚重的尘埃。

种岛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这颗与之前明显不一样的网球有丝毫的变化和犹豫。他迈开脚步，迅速跑到底线后面，以一种轻松写意的姿态，仿佛随手一击似的，回击了这颗网球。令人赞叹的一幕出现了，随着种岛的一击，网球被瞬间抹去了旋转，网球就在球拍中央停止了。

“砰！”

凛城看到种岛干脆利落的回击笑了笑，随即猛然回击。网球携带着肉眼可见的比之前更可怕的声势掠过球场上空，所过之处仿佛刮起了大风，卷起阵阵灰尘。

“砰！！”网球穿过了种岛的球拍。

种岛露出略显错愕的表情，看着界外滚动的网球渐渐停止。他刚才完全没有察觉到凛城什么时候用了精神力。他以为自己至少能有所察觉，即使在远征赛时遇到的同一类型的对手，也没有像此时凛城的精神力给人的感觉那样，像白开水一样平淡，像空气一样无知无觉。

“和凛城比赛不全神贯注会很丢脸的。”坐在球场边围观的平等院小声说。他之所以坐在这里，只是想看看在凛城压迫下，种岛会不会有所改变。但此时他对种岛的表现有些失望。凛城根本没使出几分力气，就轻易地拿下了比分。

种岛略显苦恼地笑着说：“真是省事的招数。”

凛城对种岛的称赞内心没有丝毫波动。每一个看起来神奇、省事的招数都是经历过无数次失败，反复试验练出来的。别人练网球招数可能会导致身体疲惫受伤，而凛城练精神力招数就能让自己头晕脑胀，将隔夜饭都吐出来。更甚至到了后来，当对精神力的控制要求越来越高的时候，偶尔也会出现头痛欲裂的情况。

“砰！！”

凛城用球拍从地上挑起两颗网球，一颗放进口袋里，一颗拿在手上，上抛，起跳，击球，动作如行云流水，网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过球网。

种岛双手握拍，严阵以待，大脑瞬间判断网球的落点，迅速跑位准备击球。

“唰——”

种岛挥拍了，但球拍却像击打空气一样，让他因没能及时收住力量而踉跄了几步。网球又一次直接穿过了种岛的球拍，出现在底线上，然后弹出界外。

“砰砰砰——”

接下来的练习赛，凛城就不断地给种岛喂球，特别是精神力影响下的球技，让种岛好好体会了把一下什么是精神力招数，什么是精神力网球。

休息间隙，种岛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蒙圈了，变成了浆糊，但也不得不及时回顾刚才比赛时候的感觉。

时间又过去一两个小时。

“砰！”

凛城回球以后，种岛突然向空无一物的地方，猛烈挥拍，一个黄绿色的网球突兀地出现在种岛的球拍上面。

“总算能回球了！”种岛回球后擦了擦汗，总算松了一口气。经过凛城无限量喂球后，种岛总算摸到了一些回击这种类型网球的窍门，对精神力的认知也加深了一层。

种岛挣脱了凛城的精神力导致的不知不觉的五维削弱、塞壬的歌声，以及镜花水月这几招凛城的常用招数，但心里依旧没有丝毫放松警惕。对面的人可不是仅仅凭借几个招数获胜的。

凛城依旧淡定，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招数被破解，笑着说：“要注意了，还有。”

种岛一脸笑意，面上还带着些许好奇：“是要使出什么压箱底的招数吗？”

凛城用球拍击打了几下网球后，一手抓住弹起的球，笑着说：“压箱底倒算不上，不过是对前辈训练很有用的招数。”他当然知道种岛找他训练是为了什么，精神力化无吗？这可不是一般艰巨的挑战。

“砰砰砰——”

网球又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相比之前各种看起来神奇的招数，现在的网球平平无奇。

“看起来似乎只是基础网球。”入江冷不丁出现在平等院旁边，看向球场上的比赛。

“是精神力网球。”一同来的德川肯定地说。

“精神力网球？”平等院看着场上若有所思，“凛城又弄出了新招数？”

“砰！”种岛挥拍重重一击，将网球打到对角底线刁钻的位置，却又看到凛城已经提前出现在在落球点。

“砰！”凛城以一种轻松写意的姿态回击网球，网球压在种岛半场的底线上，扬起小片尘土。

“砰砰砰——”

球场的战况竟然一面倒，种岛总是很容易便失球。

“凛城是怎么做到的？”入江皱着眉头，十分不解。种岛的种种球路似乎都被看透了一般，仿佛所思所想都被凛城悉知，以至于种岛打出的网球不管角度多刁钻，技巧多高超，战术多出色，都是在做无用功。

平等院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为凛城的进步幅度心惊：“能洞悉对手的一切！？”

“是一种精神力探测，凛城新开发的精神力用途之一。在这种情况和凛城比赛，你甚至会感觉到自己的思想似乎都是透明的。”德川在学校的几个月里和凛城打了无数次练习赛，对这一招也比较了解。

“他的精神力无处不在。”德川又补充了一句。

平等院和入江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砰！”

种岛又一次看着网球擦着球拍飞过，脸颊的汗水不断滑落，急促地呼吸着，不禁露出苦恼的神情。他能感觉到自己似乎全身都浸泡在精神力的海洋当中，但自己却无法离开海水，只能渐渐窒息沉沦。难道别人说会被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这句话也要应验在自己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