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卍?”他们眨巴眨巴眼通通露出了困惑的光芒,我则捡起树枝在沙地上画出字符的形象。“卍字符,是代表太阳跟火的意思哦。在佛教里被视为吉瑞祥和的意思。在地图上不是很常见嘛,亦如寺庙的代表符合就是它。所以……叫东京卍会怎么样?”
真一郎像是照耀着每个人的太阳,光芒并不算刺眼却能温暖每个人的心房。而万次郎就像是追随这束光芒最为虔诚的信徒,他所设想的世界,便是将我所认为的阳光照射在东京的每个阴暗之所——
“好噢!”场地那张脸上写着听得懂但只能听一半的表情,不过很显然这种看起来具有标志性又拗口的符号深得正值做梦期少年的喜爱。“既然鹤都说了,就叫东京卍会吧——你们觉得呢?”
“啊啊,我是没什么意见,比万次郎会容易接受得多。”羽宫一虎搔了搔后脑勺得出结论,阿帕则是好奇地凑了过来看了又看:“三谷你可要好好绣旗帜喔,我想要扛起的是我们最酷的大旗,布料一定要最显色的。实在差钱就跟我说。”
“……不是很想被不付出劳动力只付材料钱的人这么说,总有一种提前打工的错觉。”三谷隆搓了搓鼻尖叹口气,随后倒也释然。“但鹤总能提出我认为可行的新想法,你觉得什么颜色的特攻服比较好?”
“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会选黑色。不要那么乍眼不要那么醒目,但是是最沉稳的,也不容易搞脏。而且一定要好洗。那些粉粉红红白白的衣服打两下就会沾灰。特攻服实用最重要。”
“料子嘛,过两天我会请Draken带我去市场里看看。不过……敢问一下我们的头儿和副手。要不要给我们的军师小姐也设计一套特定版型的特攻服?”三谷隆冲龙宫寺坚跟万次郎笑着询问道。龙宫寺坚耸了耸肩脸上的情绪带着点无可奈何:“既然她愿意来,我可没意见。”
“鹤妞——”
“嗯?”
万次郎懒洋洋张开双臂,我扭过头刚想要回应他的呼唤。他猛然扑到了我的身前,用那热乎乎的怀抱揽住了我。紧接着,他的手臂缠上了我的脖颈,那力道很大室我竟有些喘不上气来。我一时间感到诧异,在刹那中甚至还产生了错觉,感觉他仿佛像是条蛇般缠绕住我的脖颈。但当我垂下眼帘的时候,目睹着他因纯粹而未填杂质的欣喜,我那沉睡已久的干劲也被激起涟漪。
“快点下去……要被勒死了……”我以抱怨的口气试图挣脱他的控制,少年的脸却猛然贴近,随后倚在我的肩膀上予我耳语:“谢谢你能来。”
“……我可是兼职,并没有真正要成为暴走族的意思噢。但介于你们的脑袋都很堪忧,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事,你来找我倾诉就好。”我们之间终究没法达成如他与长兄一般的信任,但我仍旧会希望,他可以多依靠我一点点。不让人省心的大将会带来麻烦,我绝不会让东京卍会奔赴黑龙的后尘。“因为这是包容着我的队伍啊。”
“既然鹤妞都这么说了……那就没办法了。我可得替你看好大家,并让别人瞧瞧看,到底什么才是‘东京卍会‘——”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真有一计。而这场计划最需要的就是你,无敌的Mikey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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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这么打算的?”
“什么?”
前往鲁德牧师的教会路上,龙宫寺坚对我的计划似乎有些担心。我察觉他有所顾虑,却对自己的打算充满信心。
“河田兄弟并不会介意帮忙的,放心吧。”
“但那可不是什么说放弃就放弃的事啊。他们已经在目黑闯出名堂了吧——就这么来到寂寂无名的涩谷队伍里来,岂不是会把以前的成果白费一场。”
“也不算白费吧?”我拖着下巴冲他来了个wink爽朗笑道。“这样东卍就可以开局就在目黑拥有名声啦,顺便招到免费的小弟。”
“那Mucho呢?他又甘愿作为我们的前辈来当番队队长吗……”龙宫寺坚很明显没想到我的私心是看上了目黑的名声跟人数,他对武藤还是有点意见,武藤泰宏的名声与交友也是东卍的大家最难以匹及的。
“没关系的,因为我是他的师父啊。就算不看在Mikey的面子上,也得看在我的面子上吧。而且,东卍必须设立风纪队。这样能更好限制成员不违反你们原有规定。我不需要露面,武藤是我最好的信使。所以那家伙是必不可缺的。”
“我说鹤,你本来不用做这么多的……我们可以替你收拾好。”龙宫寺坚温柔的声音敲击着我的耳膜,他的声音中甚至夹杂着难为情的嘟囔。“我们可没那么没用。”
“嘿!我当然知道啦阿坚。”我努力控制了表情用胳膊戳了戳他。“我知道你们的实力,但同样也清楚对面的。所以只是任由你们去涉足危险的事当然做不到了啊。”
“还记得吗?”
“什么?”
“我们第一次结伴去歌舞伎町的那个下午,我说,如果你要碰到了难搞的事就该叫上我……可你没遵守约定,鹤。”
龙宫寺坚的声音显得有些闷声闷气,但我听得出他只是在用这种话语撒娇。少男少女的私情似乎总能在独处时爆发,自从亲吻他的脸颊后我与他之间的某种隔阂似乎被打破了。变得更加坦然,更能坦率暴露出自己的缺点与小心思。如果以前的话,他恐怕连这样的小抱怨都没法直率讲给我听吧?一想到这种情况,我的心底就隐约在偷笑。
“我的错,阿坚。如果可以的话,就请你在未来继续陪我走下去。即便是像我这样的家伙也很需要保护哦。”
来到教会是因为鲁德牧师打算主办一场慈善义卖会,其义卖的钱都会捐给东京周边的孤儿院。伊佐那所在的福利院也在受捐的名单上,对此我便固执地请求前来帮忙。龙宫寺坚自认他是幸运的孩子,即便被亲生父母抛弃依然受到他人所爱,当然也乐意来到教会帮着打下手。我们便一大早相约一起去教会,跟我们联络的对象则是——
“大寿!好久不见!”
我冲着站在教会门口等得隐约有些不耐烦的柴大寿努力挥着手,他则砸了砸嘴冲我们点头,随后用嘹亮的嗓音呐喊起来:“想要帮忙就早点到啊!不知道今天会很忙吗?哈啊?”
“可是我们天不亮就起床了诶……你是几点起的?”我倒是觉得满腹委屈地反驳他,却见他理直气壮哼了一声。“五点就出门往这边赶啊白痴,不然你以为谁来布置会场?”
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方面认真过头了啊……我与龙宫寺坚交流了一下眼神却没直接吐槽出声。柴大寿步履匆匆领着我们往教会里进:“你们两是第一次来,交给你们的任务也不是特别难,就去做入场核对好了。”
不知为何,就自己的决定而言我有了想隐晦询问对方建议的想法。我连忙疾步跟在他身旁,压低声询问他道:“大寿,你怎么看待暴走族团体这种事啊?”
“用眼睛看。”
“喂,我没开玩笑!”他的揶揄使我有些愤愤不平,柴大寿在迈向正厅的门前停住脚。以一种相对复杂的神情思考后回复我道:“我没空。”
“啊?”
“我弟我妹年纪还不够让人放心,非要说的话现在还没空管什么团队不团队的事。暴走族——尊崇强者的地方。只要我维持自己的力量,我依然是能够维护街区稳定的王。但你应该明白,在这种地方我们不提倡暴力。我只是,代替天父传递正义。”
话音刚落,柴大寿便用手推开正厅的木质大门,我还未来得及回味他话中的意思,却看正中央站着熟悉的人影:“大寿这孩子不太放心别人来做事,所以总会亲力亲为呢——呀,欢迎你们来。坚,鹤。好久不见了!”
鲁德牧师依然是那副笑盈盈的神情,他站在正厅中央似乎就是等着我们的到来。我与龙宫寺坚皆鞠躬冲他行礼。他一边说着不要客气一边打量着我与阿坚两个打趣了:“长高了!变瘦了!和上回穿着羽绒服见面时对比完全张开啦——这就是青春的模样吗?真好,真好……”
然而,话音刚落,鲁德牧师的目光锐利话锋一转:“但是鹤的气场好像变了很多呢,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用食指点着自己,心中却隐约明了牧师所指是为何意。在犹豫间刚想解释些什么时,柴大寿却突兀地插了话:“是责任吧,她找到了需要担起的责任。”
“是吗?”鲁德牧师用疑问句反问着我们,很快又恢复了自然的笑容。“这可是好事。”
“愿上帝保佑你,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