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稍等一下就好。”
在洗碗筷的途中,我不小心听见了他们对“黑龙第七代首领将要成年”之类的讨论。想必,黑龙便是他们曾经一起创建的组织。若狭向真一郎问询着“八代目人选”的事。真一郎则懒洋洋表示了:“嘛嘛,船到桥头自然直。”
真一郎偶尔就是在随性这点上非常有意思。却听若狭相当冷酷的反驳道:“这是名震东京初代首领应该说出的话吗?小真。”
我身形下意识向前一载,连忙握紧手中的汤碗才没有发出太大响动。但想必是被真一郎逮了个正着,他一本正经状抱怨起来:“都怪阿若——我还没告诉小鹤这个秘密呢。小鹤,请相信我现在真的只是摩托车店老板而已!”
我将洗净的一摞碗端到客厅正中央,在众目睽睽之下坚决地对真一郎报以吐槽。
“不,我现在暂时是不会相信男人说的任何话的!”
......就这样,我在初临他人家中后学到了许多暴走族的知识。同时也被喝得醉醺醺的庆三指导了几招出拳时的速度。明明三人都不算能喝,却喝得一塌糊涂。我本想阻止,万次郎却表示这就是真一郎和朋友胡闹的方式之一。最后,竟连今牛若狭也红着脸拍拍我的肩膀嘱咐道:“总之,为了你的未来考虑,千万不要喜欢小真这种告白二十次都失败的男孩子。”
完全不知道怎么就扯到情感话题的我,直到回家时还红着脸。毕竟,如此坦率地被人道出“喜欢”情愫,也让我意识到了个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我究竟有多么期待着开学了。
如果开学,就能名正言顺,每天,每日,见到我心怀憧憬想要陪伴......或者可以被称作“喜欢”的人吧?
未曾料到,打扰这份凌乱心绪的残酷事件在第二日就冒了出来。我接到了意外之人的电话。
“喂,椎名吗。我是柴大寿。”
“柴大寿......诶?!大寿,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按道理来说,每逢补觉时刻的我在被忽被叫醒时总会带着些起床气。可柴大寿主动给我电话一事,直接让我吃惊到忘怀自己该生气还是悲伤了。
“我有急事找你。但是绝对不能在我家附近,有没有比较好且私密的地方?见面费用我来出。”
“......倒也不用什么费用你来出。”我被这财大气粗的话堵住了嘴,然而也能听出他话中的焦急。“见面可以谈话的地方......说起来还真有!目黑小学旁有一家河田料理亭,去那里见我吧。”
“是吗,那里早上就能开吗?”
“这么着急......?没关系。我认识老板。我现在就可以联系。”
“好,那么,等会见。”柴大寿的声音听起来确实十分仓促,如此,我也不敢怠慢的急忙翻出电话簿联系河田兄弟那边。
“喂,河田家。哪位?”
笑嘻嘻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想必对方肯定是河田内保也。
“内保也,我是椎名鹤。问一下你们早晨就看门嘛?”
“诶,是鹤啊。现在是没开门,但是等下会开门的。怎么问的这么突然?”
“啊,等会儿有个朋友想一起过去吃饭来着。就当做照顾生意。但是不知道开门时间怕打扰你们。”
“那不是欢迎至极吗——我家就在这里。直接到家里坐坐也无妨。等下,店外好像有人在敲门。电话先给我弟。”
电话那头换成了飒也的声线:“喂,是鹤吗?”
“是我是我。我等下会带着别人去你家玩。到时候记得给我开门哦。”
“没问题,那你们快来吧。诶......哥哥?”
电话在飒也的疑惑声中被悄然挂断,我皱了皱眉有些不知所措。但想到柴大寿如此紧张的找我谈事,也禁不住加快了洗漱速度,穿起轻便的着装去赶早班车一路前往目黑区的河田料理亭。
刚到料理亭周围,我对微妙的气氛产生了警惕之情。料理店的大门并没有像我初次一样敞开并放下垂帘,相反,大门紧闭,未至午后,天气仍凉。此刻好似秋风呼啸,落叶席卷着我与整条空荡荡的大街。
我敲了敲门,并按响了屋外的门铃。
庆幸的是,亦如内保也所说。他的家人正住在这座二层小楼上。河田夫人为我打开了门。不幸的是......
“虽然他们说小鹤要来,但是十几分钟前忽然说要和别人一起去接小鹤呢。”
河田夫人眨着眼露出茫然的神情。
“没有接到吗?我那两个笨蛋儿子难道是迷路了?”
大不妙啊喂!!!
如果说以前我只在书上看到形容过分的“女人的第六感”,当下的我不妙的直觉近乎席卷全身。我连忙抓住河田夫人的手焦急地问个仔细:“内保也没有说过他们要去哪里接我吗?”
“说是去车站......以至于飒也最后也跟着去了。说起来,真不知道内保也从哪里交了一些初中朋友呢。”
夫人,这个时候还如此的天然真的没问题吗——?!
我连叹气都懒得叹气,伸手扶住前额感受隐约袭来的头痛。随即低下身系紧了鞋带。
“那么,我等下就会把他们兄弟两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