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他投身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山沟沟,有的吃能活命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而且他现在还在发育长身体,等他以后天天吃肉,营养跟上,这兄弟,呵,不过如此。
赵乐言手忙脚乱的帮人将床单盖上,又觉得这样衣不蔽体的带下山看医生,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他想了想还是打算给人把衣裳穿上。结果一摸,衣服冰凉潮湿。
再回忆起床单里卷的那一抹白,这兄弟不会昨晚去洗澡洗衣服了吧?所以这是冻感冒了?
秋日的夜里凉嗖嗖的,赵乐言在他那柴房里也只敢盛一盆热水擦洗一下,而真正的勇士,敢于浸泡在冰冷的河水里。
这要不是自己给他带了个床单,他怕不是要穿着湿哒哒的衣裳躺一夜吧。
或者就这么裸着躺在山洞里?赵乐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是自己考虑不周了,应该给高人上供件衣裳的。
没办法将人带下山,赵乐言想了想还是在衣服堆里翻出中裤帮他穿上,然后将冰凉的中衣卷成一团给他降温,然后奔下山去。
村医对赵乐言很是熟悉了,村里不少人说满哥儿是活死人,是鬼的,他摸着脉搏强劲有力,面色也比以前红润不少,是个好好的活人。
只是有时候好过头了,就比如现在,背着他往山上跑都不带喘气的。
倒是他这把老骨头快被颠散架了。
到山上便看见一个样貌不俗的男人躺在山洞里,烧的已经没有知觉。
村医给把了脉,叹了口气道,“你早说是风寒我便提早将药带好,你看看,如今什么也没有。”
赵乐言擦了擦额头的汗,嘿嘿一笑,“没事,我跑得快,我再下去跑一趟。”
村医看着他摇了摇头,“罢了,你先歇歇,我刚一路过来看到路边有紫苏先给他应急吧。”
赵乐言眨了眨眼,“我不累啊,要不我顺道背您下山?”
“……”
“你有这力气直接背他去医馆不好么?”
赵乐言有些心虚,总不能说这兄台身上不着片缕实在难以见人吧。
村医就住在村头,孤身一人也没个家人。赵乐言一开始猜测他会不会是什么隐世神医,或者是身怀绝技的赤脚大夫,可这老头非不承认,说他只会治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赵乐言大失所望。
将药煎好递给赵乐言,村医叮嘱道,“那人不知打哪来的,瞧着身份不是我们能攀与的。被你救了算他走运。等他能动弹了你便别再管他了,也别同旁人说起此事。”
赵乐言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对上那双懵懂无知的杏眼,村医叹了口气,自古美救英雄多是薄情郎,也不知道这傻小子听进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