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那么多年的人,情之所钟,一心不移,没办法。
只是他忌惮照夜白的成就、影响力和家庭,不能走太近,不能随心所欲,偶尔还会害怕。
所以医院里的“我想你好好的”是真心的,候机室里“希望今后少和你说”也是真心的。不知道照夜白有没有都听懂。
晚18:20。
韩漠桢瞄着自己那份晚餐,又瞧了瞧沈顷潇这份,拍拍窝着不起来的人:“潇潇,吃一点吧?你这份和我的不一样。”
沈顷潇只好起来,眩晕感随着飞行时间延长,仿佛减轻了些。果然,空乘端上来的餐和韩漠桢面前那一份完全不同,韩漠桢那边是普通的商务舱飞机餐,按他要求的沙拉、全麦面包和蔬果汁之类,沈顷潇这边则是苏打饼干、蒸苹果泥、水煮蛋清和热陈皮茶,又过了一会,空乘走过来,再次送来热水、小瓶椰子水和酸话梅。
韩漠桢看出他的飞机餐逻辑,看上去更担心了:“特别难受吧?”
沈顷潇则对着餐盘发呆。他这边和照夜白那边座位之间有隔板,彼此看不到,但也猜得到是照夜白提醒空乘上了容易下咽的食物。
可是没用。其他席位的油腻味道正源源不断飘散过来,沈顷潇皱着眉勉强忍了半天,还是抽出座位前的袋子俯身呕了出来。
又折腾了半天,直到快降落时,才恢复一点力气。他座位被换到经纪人身边,空间大了些,通风也稍好。王哥看上去很心疼,嘴上念叨着什么“小沅刚好一点,你这……”沈顷潇身体没力气动,但嘴上还是开着玩笑:“以后营销‘晕机男团’吧。”
王哥不说话了,沈顷潇又说:“没事的哥,下去就好了。”
又挨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金斯福德机场的灯光。外面天气不暖和,王哥把他整个人从座位上拎起来,三下五除二套好厚外套。落地前,沈顷潇喝了两口甜水,怕等会出机场时撑不住。但飞机落地停稳后,心里那种惴惴不安减少了很多,沈顷潇甚至有余力往外张望,思考自己是不是也和照夜白一样开始恐高了。
临出舱时才重新和成员几个碰面。清水空音看上去比来时好了很多,沉默却十分主动地跑来他身边要一起走。沈顷潇原本不想被搀扶,但成员们卖腐和被安保组架着,在粉丝们看来,性质不一样。成员们黏在一起时,等于是在说“一切照常”,他不想让人担心。
但一脸担心的人就在后面等着。刚刚换座位、空乘三番五次过来照顾,照夜白肯定都看到了。
沈顷潇走到照夜白身边时,趁经纪人在管别人,把留下来的一颗话梅糖递给照夜白:“谢谢。”
照夜白接过时,只说了句“好好休息”,身旁的清水突然注意到情况,用英语道了句“不好意思”,直接上前把沈顷潇护在身后,直勾勾盯着照夜白。
他护犊子的意思太明显了,照夜白有些尴尬。沈顷潇只好圈着小孩的腰从他肩膀后贴贴:“没关系。”清水收了身上刺棱棱的硝烟气,一时还是盯着照夜白不放。直到隋经纪人把照夜白叫走,他才替沈顷潇拿了包,和他一起下飞机。
车也是和清水空音同乘一辆,司机是当地人,上车后还提醒他们最近降温,要保暖。清水和司机交谈几句后,车队驶向酒店,清水忽然转向沈顷潇,开口还是英文,语言系统还没转换过来:“你在和他交往吗?”
沈顷潇不用想也知道“him”指的是照夜白,他摇头,中文:“没有。”
清水看样子松了口气,靠回去不说话了。
“你呢,”沈顷潇问,“你有在谈恋爱吗?”
这次他得到的答复是有点生硬的中文:“没有。”
清水空音究竟谈了还是没谈,队里只有韩漠桢知道。队长此前管理队伍的方式是要求谈恋爱报备,但报备与否仍旧是个人自由,毕竟偶尔谁和谁确定关系后,圈里也会传开,目前队里只有明翌一个三天两头去报备,谈得翻来覆去,没完没了。
清水空音不和圈里人谈,于是也就没有任何传闻。
沈顷潇又问:“为什么那么问?我以为你明白。”
清水张了张嘴,“因为……”他被中文噎住两秒,换了英文:“He sees you like you're the one of his life. (他视你如他此生唯一)”
又说:“Didn't see that coming...my apologies. (我不知道会这样……抱歉)”
这下轮到沈顷潇被噎住了:“其实,呃,你的看法,不是很……不是那样的。”他尽可能明确地说。
清水空音只是“喔!”了一声,点点头,“Coo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