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艾伯的指尖飞快跃动中,发电机的破译就到了尾声。
他默默松了一口气,将提到嗓子的心放回了肚子,看来阿尤索先生那边没什么问题,破译了快一整台了都没动静。
正在艾伯这么想着,神情也放松不少时,一声惨叫自另一端破空而来,惊的他手猛地一抖,指尖错开了发电机的键盘。
艾伯连忙回头看去,有红影从他身后的远处另一端浮现,看那明显的牛仔帽轮廓,是阿尤索先生无误了。
和阿尤索先生的红影似乎隔了没两步,就有那位监管者的轮廓,优雅的姿态就算只是红影也看起来赏心悦目。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监管者看起来似乎并不打算立刻将阿尤索先生挂上椅子。
艾伯轻呼了一口气,左右牛仔已经被抓,他也就放下无谓的担忧,转过头继续破译着面前的发电机。
在将最后一个键子敲下时白光乍起,艾伯站在原地没有动,过了几秒他才转过身,看着已经变成坐椅子轮廓的牛仔,他的眼神暗了暗。
还有三台发电机。
救,还是不救?
和之前的几局情况不同,阿尤索先生没有救过他,不是女性,和他没有额外的利益关系,他现在也没面对渗令人发毛的圣母像——这时候冒着可能会被监管者追杀的风险去救人,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艾伯抬起头看向右侧,透过浓雾中的层层废墟和枯木,能看到那边发电机顶端隐约的昏黄光芒。
他弯腰戳了戳站在身侧看起来安安分分的迷你杰克,神色有些意动。
要不然,先去把看到的那台发电机破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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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管者和牛仔临近,艾伯正蹲在单薄墙壁后时,杰克的意识回到了监管者庄园,入耳的是一直不间断的敲门声。
他面具后的眉微皱,直坐起来手搭在屈起的膝上。
杰克走下床,整理了一下衬衫上的褶皱,将椅子上的外套重新套了起来。
扬声问道“是谁?”
没有人回应,敲门声仍在继续。
“啧。”杰克正了正面具,打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是戴着鹿头的班恩,在成为监管者以前他的舌头就被人割掉了,以至于在只能恢复庄园内死伤情况的现在,他仍旧没有舌头,无法说话。
所幸班恩的身后还跟着瓦尔莱塔小姐,她的蜘蛛假肢看起来无法胜任敲门的精细工作。
“有事吗?班恩、瓦尔莱塔小姐?”杰克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在暴怒的边缘,“我正在陪我家亲爱的参加游戏。”
“当然,不然我们也不会打扰你,”瓦尔莱塔的蜘蛛肢节敲了敲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和班恩在餐厅的时候看到了通知的字条,所有没在进行游戏的监管者一会都要去餐厅集合,所以我们来通知一声,”瓦尔莱塔尖细的声音带着几分惊惧,“瓦尔莱塔一点也不想知道违背了通知的话会遭受怎样的惩罚!”
“通知的字条?已经很久没有过了。”想到过往的久远记忆中出现字条的情况,杰克的声音谨慎起来,他退回房间拿起艾伯眼球的瓶子,装进了衣服口袋,同时口中轻声的说道,“亲爱的,我先失陪一下。”
虽然明知艾伯听不到,但杰克还是低笑着嘱咐了一声“美智子夫人见到牛仔后可能会失控,亲爱的…你要小心。”不要激起美智子夫人的虐杀开关。
所有庄园中的监管者聚集在餐厅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瓦尔莱塔扫过站在餐厅各个地方的监管者,蜘蛛假肢掩盖下的眼睛闪着光亮“监管者很久没有这样全数出现了,连约瑟夫、哈斯塔这种每天窝在房间的人都出来……总觉得是危险的前兆。”
瓦尔莱塔的假肢戳了戳身旁浑身缠着绷带的小丑“你说呢,裘克?”
被杰克开膛解剖到差点死掉复活的小丑现在仍旧在恢复期动弹不得,还是班恩把他整个搬下来的。
没戴面具的小丑顶着那张英俊的惨白面孔翻了个白眼,呜呜了两声,示意自己正在被绷带绑着嘴,没法说话。
“哦对,你的喉咙和内脏看起来还没恢复。”瓦尔莱塔又戳了戳看着手心园丁玩偶的厂长,刚要再问一遍时,有一阵嗡鸣声突然从不知名处响起,所有监管者精神一振,聆听随后出现的声音。
待那声音消失,监管者们也没有人动弹,而是神色各异,明显流露出对那声音所说的事所抱有的各种不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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