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人。”
艾伯身后的异常一无所知,监管者的速度让他拼尽全力奔跑,力求拉开两人的距离,而没有时间回头。
神经紧绷之下他只能听到监管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落脚时的节奏不疾不徐,仿佛带着某种独特的韵味。
但明确监管者越来越近的感觉也带来了难言的压迫感。
在压力之下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最初以为到门口的时候就会被监管者追上。
但是实际上艾伯的右手抓着门口粗喘时,回头下意识看了一眼。
监管者站在南瓜灯下,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衬衫和面具在光下白的刺眼,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艾伯的身上。
看到艾伯回头,监管者轻笑了一声。
艾伯直觉这声笑和之前不同,但又察觉不出哪里不同。
看到监管者的脚步不停,他当即转过头向里跑去。
监管者又哼唱起一首曲子,和之前不同,艾伯的背后下意识蹿起一阵寒意。
仿佛有浓稠的血腥味从身后袭来,这一次,他彻底看清了监管者对他的杀意。
或许他们是仇人,不是经常有对恨之入骨的敌人表现亲昵的人吗。
艾伯沉思着跑进小屋子后看向那弧形窗形状的缺口,倒吸了口气。
这个屋子太大了,起码是上一场游戏那个屋子的两倍,那个缺口也离的相对远了不少。
屋顶也高了不少,忽略破洞的种种细节,整体看起来和旁边的教堂一样庄严。
或许不能称之为小屋子了,艾伯奋力跑向窗户的途中瞄了一眼周遭。
这小屋子甚至还有地下室。
……等等?地下室?!
艾伯想到上一局游戏看到的地下室全貌,脚步差点停住。
但红光在余光中已经逼近,监管者左手的刀刃碰撞发出的清脆声简直就像死神的通知。
艾伯头皮一紧,不敢再分心,专心向窗户扑去。
在快要摸到窗户缺口的边缘时,红光照到了他的身上。
“要抓到你了,亲、爱、的。”杰克说着话时身体前倾,最后三个字伴随着灼热的吐息打在艾伯的身上。
同时他的左手高高举起,刀刃在半空中泛着冷兵器特有的光泽。
感受到即将从半空落到身上的破空声,艾伯扫到脚下的一根木材和近在咫尺的窗户缺口,凭着直觉踩了上去。
窗户下的木材纹丝不动,但足够作为一个突出的借力点。
他一脚踩着木材,伏下身体,一个用力向窗口扑了过去。
在监管者手上锋利的长刃落下时,艾伯的上半身已经跃出了窗户。
那刀刃继续坠下,最后砸到窗户的边缘发出“咔”的一声。
此时艾伯身体的最后一部分,刚刚跃过窗户。
上半身先落地,艾伯在地上打了个滚才直起身看向窗后的监管者。
那位监管者看着他一身尘土的窘态,举起左手的刀刃抖了抖,发出一声喟叹。
“……”艾伯看了他一眼,没有犹豫,转身就要继续跑。
“想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监管者突然出声,轻松的语气仿佛是在说天气真好。
艾伯顿了顿没有停下脚步,他确实挺好奇,但没有为此再死一次的打算。
距离地下室太近他总是心里不安。
他跑了几步站在一排墓碑后,确定这个距离监管者没法一下子追上来,才停住脚步转头看去。
“我们的关系不是死敌吗?”
监管者似乎呆住了。
隔着面具看不清监管者的表情,过了好几秒他也没有动,更没有翻过窗户。
就在艾伯觉得自己说对了,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才听到监管者问道,“谁告诉你的?”
那声音仍旧低沉,带着淡淡的笑意,但莫名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谁告诉你的?”
监管者又问了一遍,艾伯抓了抓头发,有些疑惑的反问“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