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狐疑时,一双大手揽住了她的腰。
那人胸膛贴上她后背时,她仿佛陷入了火盆里。
他浑身都散发出潮湿的水汽,染湿了她的发尖。
“你今天回来好早。”
方才只用浴巾遮住下半身,低头埋在她颈窝里嗅闻、啃咬。
回答的声音湿湿黏黏的,“嗯。太想你了。”
他一辈子都戒不掉她了。只要沾上她一分,他就会想要更多、再多,永远不能满足。
至于代价是什么,他从来不管,甚至觉得无比荒谬。她哪怕施舍他一点关心,对他来讲,都是天大的恩赐。
白衬衫底下那几颗扣子全被解开了,腰带也被解开了。
方乐衍喘着气,双腿止不住发软,“我还没洗澡。”
“没事,我洗了。我洗了好多遍,一想到你,就又白洗了。”
方乐衍本以为那腰带掉到别处,可能是沙发上,也可能是地毯上,唯独没想到会出现在她手腕上。
方才不知道从哪学的打结技术,她发现之时,竟然完全解不开了。
被禁锢的滋味极不好受,方乐衍娇声娇气,主动仰头吻他,渴求他放过自己:“宝宝,我解不开。”
方才抱她到沙发上,俯身在她耳边呼气,“解不开才对。”
“姐姐,希望你喜欢……”
角度受阻,方乐衍只能看到沙发套颤抖的花纹。
……
沙发完了后,他们又转移到了卧室,先是方乐衍那张旋转椅。
这次换方才在下边。他仰头倚在靠背上,起伏的胸膛已经出过好几层汗。
他的所有感官都被方乐衍拉扯到极致。
“宝宝,会不会你其实年纪比我大?”
“你想不想,听我喊哥哥?”
“……想。”
那颗喉结躁动不安,方乐衍刻意不去安抚,反而在他唇角轻啄徘徊,“那么想,为什么不回信息?”
“想听你当面叫。”
方乐衍喘气声越来越重。
再是大床。方才牢牢压住她,她被困在他身下的方寸之地。
体型差在此刻完全体现。方乐衍勉强才能咬到他的耳朵,但那点距离很快又被他补齐。
她呻吟得没了力气,嗓子哑了大半。他却弓起腰,声音暧昧,“姐姐,我好,还是你前男友好。”
“啊?”方乐衍忽然有强烈的不详预感。
方才来了劲,“我好,还是王修言好。”
力气跟随字音加重。
“你……你最好,你比他们都好。”
“我不需要教,是不是会没有新鲜感?”
“不……”
方乐衍死死抓住他后背,但无论她怎么抓挠他都不肯减力。
“永远不会。”
“姐姐,你喜欢我吗?”
“我……不喜欢。”
“什么……”
短暂停顿后,被单摇晃得更厉害了。方乐衍深感没必要自讨苦吃。
“喜欢,不只是喜欢……我,爱你。我只爱你。”
说真心话很畅快,说真心的情话更是让人上头。
方乐衍眸中闪着泪光,认真说:“我好爱你。”
方才笑了,黑眼睛里点起星星。
“我也是。我爱你。”
从深夜到凌晨,屋外的温度越来越低,这间屋子的窗户却渐渐起了暧昧的雾。
他们的距离,渐渐缩近,直到为负数。爱抚会代替所有情话,无力躺下时,情话又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冒。
怎么也说不完,怎么也听不够。
也就是这个晚上,他们萌生了纹身的想法,要让自己的皮肤以对方为名,要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一辈子的痕迹。
天亮了,方乐衍眼下两大团乌青。她拿起手机一看,差点被自己吓死。
在她四肢并用也爬不起床时,只能拜托洞洞花帮她请一天假。
以前的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终于派上了用场,没有上司对此提出异议。
“你不去上班吗?”
罪魁祸首笑嘻嘻地蹲到她面前,扯开领口,万分得意地展示她昨晚的战绩。
嘴巴、脖颈、胸膛……没一块好肉。粉红色伤口各式各样,谁看了不说一句:少侠好牙口!
方才诚实答:“去不了了,都怪你。”
下半身失去知觉的某人双手一摊,不装了、开摆了,“好,都怪我。”
敢情运动都是她一个人做的,他没出力呗。
身上的粉痕在隐隐作痛。她甚至手臂上、大腿上都是他的牙印,那些肉眼可见的部位更不必说了……惨不忍睹。
真是色令智昏,乐极生悲!
方乐衍心如死灰,处于开裂状态中,冷声宣告了对他的判决:
“以后周内不做,周天晚上不做。”
“啊?我不同意!”
方才紧紧扣住她的手,“我们应该商量着来。”
方乐衍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可以,你想几天?”
方才也是时刻不忘自己的需求,“每天。”
“什么?!”
“每天。主人,我想每天。”
他脸一红,“我想每天都和主人,在一起。”
人类医学奇迹诞生——方乐衍忽然下半身能动了,“让我去死。”
方才钻进被子,把她搂进怀里蹭来蹭去,仿佛她是那个大熊玩偶。
“乐衍,主人,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你。感觉心里要放不下了。”
“主人抱起来好舒服,想一直抱着。”
他边说边笑,“我喜欢你呀喜欢你,好喜欢主人、好喜欢。主人中午想吃什么?或者中午要睡觉,晚上想吃什么?”
方乐衍:“你……”
他突然娇羞起来了,“主人不用问我,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喜欢吃什么。哎呀,为什么要问我?”
是不是昨晚太满意了?他也很满意!
方乐衍想错了。她以为他变了,变成温柔稳重的大人了,但其实根本没有,他还是那条黏人小狗。
甚至比以前更黏了,因为有了名分。
主人被小狗勒得胸闷气短,绝望直呼:
“如果真的喜欢,请放我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