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只可惜黑夜终将消散,而那些肮脏污浊的淤泥就只能遗弃在深渊当中。
——再不见天日!
随后。
光明,如约而至。
被强烈晨光刺醒的杨初悠悠的从梦中转醒,她身上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刚醒就发现自己的右手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丝毫动弹不得。
她只好抬起自己的左手挡住四处扩散的光线,稍一定神就察觉自己床边沿上还坐一个人,自己的右手被他老实抓着,
刚醒的杨初脑子还没有那么快开机,打眼一看就只看到墨色的长发如瀑布一般顺滑而下,那人身上披着一张溜光水滑的狐裘?!
这......狐裘?!
是灵......雎?!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里一团又一团的疑云将杨初打得猝不及防,由于自己的右手一直被人制着,她只能抬眸看向头顶上的帐顶。
可是手上不属于自己体温的温热,一下又一下如同热浪一般传导在自己的身体上,这使得她的心乱跳一通,盘旋在耳边震耳欲聋。耳朵也悄悄地爬上了绯红。
不可置否,这是第一次她感受到了不同!
不同于同僚,朋友,合作,甚至是敌人的另一种关系!
她边想着边下意识屏住自己的呼吸声,动作放轻,缓缓的转过头将自己有些灼热的目光放在尚在睡梦中的灵雎,和自己交握的那只手白皙温柔,此刻化作一汪春水丝丝浇灌在自己的内心当中。
久旱——逢甘霖。
她心念一动,忽然就想伸手去碰一碰灵雎的脸,她一边想,一边在心里疯狂暗示着自己说——没事的,没有人会看到的。
她在心里默默收集近二十年的勇气,终于缓缓地抬起左手朝灵雎裸露在外的半张脸摸过去。手还未落下......
雨活大大咧咧一把就掀起帐帘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刚一进去,雨活就瞬间捕捉到杨初的目光,再一看就看到停悬在半空的手将落未落。瞬间在场的气氛逐渐凝固起来,雨活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反应,在看到这样不合时宜的场面后,下意识就转身,抬脚就准备往外迈。
吓得杨初也顾不上身边还有一个没醒的人,急忙翻身打算去追
“你,你...先别走,不是你想的那样!”
两人的动静总算是把沉浸在梦境中的灵雎给弄醒了,灵雎抬头眨巴着自己倦怠的眼皮,睫毛又长又翘,微红的脸颊,挺翘的鼻梁,又将杨初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心神,重新激荡了起来。
灵雎看到杨初坐在榻上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关切的伸手朝她的额头上摸过去。
“还好,退热了。”
摸完有自顾自的开始吐槽他昨天晚上有多辛劳。
“你说你带兵打个仗怎么这么多事啊?光我给你看病都几次了?身体素质未免有些太差。”说完这些仿佛是觉得还又不够过瘾,接着又说“还有就是,生病的时候怎么能耍小性子不吃药呢?要不是我昨天嘴......”
“主子!!!”雨活大吼道,他的声音适时地从背后阻止了接下来的话音。
被吓得一激灵的灵雎也在此刻终于清醒了过来,立刻将后面半句话隐藏,缓缓转头看向面色铁青的杨初。
看着神态稍显不自然的主仆二人,杨初敏锐的察觉出了不同,她狐疑的试探问:“你昨天如何?”
灵雎讨好般微笑的盯着杨初,伸手将杨初弄乱的被角重新掖了掖说:“哈哈哈哈,没事,我说的是我昨天亲自喂你喝药啊。”
杨初直觉不会如此简单,可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她立马起身掀开被子就要出去,灵雎下意识的张开双臂将杨初环抱住。
“你要去哪?”
杨初低头看着此刻无比碍事的灵雎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话,就赤着脚跑下榻。
“轮到的你管我。”
被起床气莫名攻击的灵雎哑然失笑,长臂撑在矮榻上看着杨初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的提醒到:“你能不能先把鞋穿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