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纶听到杨家谍网的时候还是有点震撼的,他早有耳闻杨家有一个隐匿世间的暗网,而且只听命于杨家后人,左纶被这前所未有的沉重信任打得手足无措。
“大帅,当真如此信我?”左纶斟酌字句许久,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的心中疑惑。
杨初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懵,因为在南阳军中从来都没有人这么问她。
在军中大家就是亲人一样的存在,都是为大晟冲锋陷阵的勇士。杨初包括仙逝的南阳侯从来都是给军中的每一个人都夹杂着无与伦比的信任之心。
所以当左纶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杨初的神情感到有些错愕,随后她主动伸出手轻拍两下左纶的肩膀,看着左纶的眼睛笑着说:“我这个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在出征之际选择了你,那自然是将无比的信任付之于你。”
“南阳军的每个人都是如此!”
左纶被那样漂亮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吸引,也被这样坚定不移的信任所动容。内心的心潮无数次的冲刷着前几年的固有认知,直到暮年之后尘埃落定,回想起来内心依旧为之触动。
“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入夜,左纶跟着暗卫便正式离开了,为了不让其他人察觉杨初这次并没有亲自送他。但最终还是决定悄悄的前去看他一眼。
不过不巧的是,临了只看到了一片被风吹起的衣角。
她无比明白此番前去一定不会顺利,势必会遭到一些人的阻挠与威胁。
她在府门外吹了一个悠扬的哨子,不消半刻鹰戾应声落在杨初的小臂上,她先是摸了摸鹰戾的毛,安抚几秒。随后凑近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鸟语。见鹰戾接收到了,随后她振臂一抬,鹰戾顺着力直冲云霄。
她停步注目鹰戾飞走的地方深想。
一定会顺利归来的!——
“我竟然不知大帅还懂鸟语?”
开口说话的人带着浓重的鼻音,甚至是说完还紧接着咳嗽了几声。
杨初听到闻言往扭头身后看去,一入目就是灵雎披着一个表面浮着金光,毫无杂色,油光水滑的千金白狐裘缓慢的朝自己走过来了。
杨初看见他这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就难受,于是扭过脸接着望向高空之中的寒月。
今日是十五,月亮正圆。
温润银白的月亮高悬于墨色的夜空之中,繁星烁烁。瞧着瞧着杨初却瞧出来了一番“高处不胜寒”之意。
正当杨初打算细细品味一番此刻的宁静之意,灵雎的咳嗽总是不合时宜的打断她的心境。
她忍了一会,见灵雎毫不收敛。还是决定开怼:“灵大人若是身子虚,大可不必出门来讨别人的晦气。”
“你......咳咳......竟然是......咳咳......这般想我的?”灵雎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假装矫揉造作,实在是风寒侵体,苦不堪言。
他白日里给自己吃了药,施了针。好不容易恢复的有些力气了,就赶紧跑出来找杨初,想给她解释昨晚上发生的事情。
结果到头来话还没说上两句,就被她给怼的不留情面。
他可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杨初见身旁的站在的人不说话,以为又怎么了就扭头去看他,岂料这一转头就看见灵雎双手拢着狐裘,墨绿如宝石的眸中含着泪水,眼睛一瞬不移的盯着杨初的脸,活像是一只没有主人爱恋的小狗。
好一副可怜相?!
猛然间跟这样的眼睛对上,饶是不通情爱的杨初也顿时没了底气,她小心试探的开口问:“你......没事吧?”
“你觉得......咳咳咳......呢?”语气当中的不满与委屈都快溢出来了。
“你应该是有点事。”杨初小心的赔着不是,眼神一下子就瞟到灵雎身上裹着的狐裘,虽然说现下已经还没有到特别暖和的时候,这都草长莺飞二月天了?夜晚的风也不寒凉拔人。灵雎倒开始裹起狐裘来了?
杨初有一个大胆的猜想,——难不成还真是身体虚?
但是也只敢想想并没有开口说出来,她细细端详着灵雎身上的精巧的挂饰,狐裘。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
——如今的灵雎倒像是她曾经养过的一只小白犬啊!!!
杨初端详着可怜的灵雎,嘴角越咧越大,眼神也逐渐开始不对劲了,此刻的眼神更像是一种垂涎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