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具女尸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脚下。
景缘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揉了揉眼睛:“谷倾雪?”
苍祁没有否认,把尸体放进水里,补充道:“是日果。”
景缘瞅了瞅了看泉底,又瞅了瞅自己手上的虞水眠:“她们还有救?”
“没有。”
看着景缘眼里燃起的光点,苍祁笑了,他凑到景缘身边,牵起景缘的手放到谷倾雪的鼻下:“死绝了,是我亲眼看着她断气的。”
说完,又把手放到虞水眠脖子上:“她也死绝了,是你亲眼看着断气的。”
“哦。”那是真没救了,景缘道,“没用了就把她们送回去吧。”
留着也是污染水源,他还想着用寒泉浇灌仙药大发一比呢。魔宫近期颠沛流离,钱财都快散尽了。
这几天的陈茶都给他的嘴喝麻痹了,魔宫的人不贪恋口舌,做的饭味同嚼蜡,天理难容,他是可以辟谷,但他只好了一半的身体不允许。
“为什么?”苍祁对着走神的人吹了一口气,“果子熟了,你可以吃了。”
“嗯,我确实饿了。”
景缘想着鸭腿瘪瘪嘴,旋即僵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吃啥?吃什么?
“吃她们。”
景缘整个人目光呆滞,他果然是在做梦,尸体都在泉底放着的人怎么可能会死而复生。
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下次做梦的时候把梦续接上。
话说回来,今天的梦是不是做的有点长了,这次醒来的时候能记住的应该就多了吧。
要是这个梦能永恒就好了。
“不是梦。”
苍祁突然出声,手指一勾,分身破水而出,在景缘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当着他的面融进了苍祁体内。
“该你了。”苍祁收手,眼里饱含深意。
别看了,真吃这个,我得好好安慰安慰我自己……
“不吃,四脉无法融合,你的命不会长。”苍祁沉声道。
景缘默默把地上的两具尸体推进寒泉,拉着苍祁离开了他的空间。
表面上:“我嘴比较叼,我得找个厨子。”
实际上,对着墙壁框框撞头,他看到了什么,苍祁把自己给吃了。
太可笑了,痛感都这么真实了,这破梦怎么还不醒,他就知道梦见那两兄弟总没好事。
……
“咳咳。”
仙力耗费太多,昭衡体内的伤势加重,他拖着伤体,坐在桌前写写画画。
“划拉。”
仙侍放下百花阁送来的仙丸,弯腰将地上的画一张一张捡起。
他是待在帝君身边最久的人,走走停停,从未有人真正的留下。因为置身事外,所以看得也更清楚。
画上正面相对的男子五官并不是很清晰,虽说和帝君很像,但终究是有点别扭。
而男子怀里背对着帝君,只露出半边侧脸的人,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一千多年了,太久没见了,是真的很想了吧,所以才会拼命的留住这一面。
仙侍用余光瞟向还在作画的帝君,不禁唏嘘,曾经是有个疯子想要留下来,可惜还是被送走了。
就在这时,一道影子压了下来,这股威压太熟悉了,他连忙撤到一旁问天帝安。
辰暄扫过地上还未被拾起的画,不动声色的来到书桌前,静静地等着昭衡画完。
“为什么当时不说?”话音中带着隐隐的质问。
昭衡抬头,目视着兄长:“我让你护他你真的护了吗?”
当时说了他还能活吗?
辰暄眯眼:“是他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