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丰瞳孔一缩:“你想做什么?”
景缘眯起眼睛:“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吗?做此界生灵该做的事。”
“没有。”后面的四位大能立即改口,“是吾等误会了,这里没有异族,异族早在万年前就被消灭了。”
不得不说,景缘的威胁很到位,彼此的是个什么底,大家都很清楚,他在天界的疯名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这里要么没有异族要么全是异族,万年筹谋绝不能出现一丝纰漏。
“还算上道。”景缘收回了砍刀上的仙气,眉眼附上了笑意。
乌丰眼皮一跳,顿感不妙。
果然,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器眨眼间换成了镜片。
昭衡帝君聚天地之精华为景缘亲手炼制的仙器,能吞噬世间万物。
“不是因为异族那是因为什么呢?”
景缘步步紧逼,即使这个答案会让他难以接受。
“为什么放着四脉不夺?”
“为什么突然会和死敌联手?”
“在这待久了真的忘了自己是谁吗?”
异族?多么可笑的借口,真要这么大义凛然,怎么不把自己灭了?
乌丰闭眼:“景缘,你能看得清。”
原来真的是这样……
景缘冷笑,镜片划破了乌丰的皮肤:“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要他活!”
说着,他从怀里亮出了红色晶石:“这是后氏成千上万的尸体堆砌的精血所化,这人人喊打喊杀,天底不容的日子也该你们好好感受一下了。”
“你……”
“我什么我?”
“出尔反尔,卑鄙小人。”
“哈哈哈哈哈。”景缘笑了,笑得很大声,“我一直都是啊,你们不知道吗?”
仙门大军的攻势突然停了,他们看到了那颗在阳光下反光的精石,和上面除了一男一女再也没有人亮起来的身躯。
“怎么可能?”应瑶道,她望向下面的大军,也有一小部分修士的身躯没亮。
原来,遮盖在这片的天空的乌云从未离开,万年前那场大战的结果从来不是胜利。
“异族!”
“受死!”
仇恨滋养出戾气,仙门大军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亡族灭种之战,必将以血浇灌。
“我就说,他们怎么可能轻易退去。”谷倾雪自嘲一笑,“原来这都是你们的手笔。”
她恨那些大战之后自相残杀的生灵,恨那些为了力量恩将仇报的贪婪欲念,恨这些流淌着自私,狭隘,嫉妒,卑劣,恶心血脉的活物。
恨到她要毁灭这个肮脏的世界,再重新造一个。到头来她最该恨的是九千年前因为难以面对而没有深挖真相的自己。
大半世界已在她手,只要她不那么懦弱,撕开那些恶鬼一般的面具,就能看到那些被蛊惑心智的面孔。
后氏的冤屈可解,这个世界也不会有长达万年的阵痛。
“可惜,让你们这群老鼠苟活了这么久!”
谷倾雪不再吸食四脉之力,开始倒放日脉,封锁在她身上的枷锁,自上而下,正在一道道的解开。
“你疯了?”
应瑶出声质问,封锁日脉近万年,谷倾雪的身体早已和日脉化为一体,现在放出来,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汇流已经形成,苍祁和云在青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分食这些力量,谁也不肯退让。
“不好,她要自爆!”
乌丰察觉到了威胁,立刻向身后的同僚传音,身份已然暴露,再待下去于他们无益,不如就此退去,伺机而行。
“苍祁,快放手!”听见内部传音的第一时间,景缘就奔向了苍祁,在爆炸的最后一刻,他挡在了苍祁的面前。
“轰!”
四脉的碰撞,将整片天空渲染成彩色。
迷雾中,率先脱身的是乌丰等人,流转在五人身上的月脉之力已被尽数推出去,他们用重伤的代价,强行挣脱了四脉的束缚。
战力所剩无几的仙门大军,依靠人头优势拿下了队伍中的异族。看到即将要遁去的五人,猩红着眼眶追了上去。
突然,冰寒之气凝固了五人身侧的空间,将他们一个个隔绝开来。
“我等这一刻很久了。”
温和的声音响彻这片土地,那个于海面上诉说不公的身影再次出现。
不同的是,这回她的身后,还跟着数百上了死亡名单的人。
虞水眠脸上现出不自然的白,上万年和二十年的差距太大,能困住异族,已经是她的极限。
唐后理站在她的身后,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在没有红晶石的前提下,所有人身上的印记又再次亮了起来。
脖子上与头顶上的两道印记汇合,仙门大军的嘴里陆续发出惨叫,那道与他们骨肉相连的印记被活生生的剥离出来。
数不清的灵力涌进了唐后理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