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泊修:“在这位小友体内。”
苍祁:“果然是你。”
虞泊修:“还是功亏一篑。”
苍祁:“你的命再多留些时日。”
“请便。”
虞泊修大手一挥,即将要聚拢的光罩腾空而起,于浮空中化为一道金光,飞舞几圈后,归入青云剑鞘。
云在青一愣,越过虞水眠将剑鞘递上:“师尊,真要放他们走?”
景缘闻言,用余光瞥向出声的少年,有点头疼,上一个脑子一根筋的,已经被他主子丢下诛仙台了。
“在青,这些时日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吧,余下的交给为师。”
虞泊修推回剑鞘,拍了拍云在青的肩膀,言语中吐露着关心与爱护。
可真能装,景缘翻了个白眼,没有过多干涉,转身同苍祁离去。
虞水眠看着他们欲言又止,将视线转移到底下零星幸存的各派弟子,一个突兀的身影飞了上来。
“且慢。”紫阳观的小道士道,“敢问如何救我师傅?”
苍祁和景缘已经飞远,待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后,空中传来一道回声。
“笨死了,敲晕分开不就行了!”
语气处处透露着不耐烦,就这么简单粗暴,多了景缘也不知道,毕竟这缺德绳子是他第一次用。
林间,小道士单薄的身躯背着清虚,一步一步的往回赶,回紫阳观路途遥远,他受了重伤不能飞行,还要拖着一个动不动就喊杨长老名字的累赘,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去。
下次出远门一定不能光带灵石,银子也得多备点,再碰到这种情况,就不用这么累了。
山路上,一位随父亲砍柴的小童驻足,指着道士身后满当当的板车问道:“阿爹,这个人真奇怪,他为什么不把人放车上,东西自己背着呢?”
“大概是贵重物品吧。”父亲抱起小孩,朝家的方向走去。
忽然一柄木剑飞入了他的怀里,小道士摆了摆手:“千万别扔,留着镇宅。”
两道黑气从父子的脚边散去。
大战过后,修仙界传出两则消息。
一是魔头苍祁假死,于星耀谷设陷,坑杀了数百人,其身边出现了一位诡异大妖,专会蛊惑人心,各大门派的长老神智错乱,不能言语。
二是地脉之力显现荒岳山脉,部分已被苍祁所得,据说地脉的线索也在他身上。
“我就知道那伪君子不是什么好人,可真会颠倒黑白。”
景缘没好气的说道,“还有那个没脑子的,他师尊一出现就和中了毒似的,我之前说过什么他全忘了,还敢留在那破宗门,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最过分的是那群眼盲心瞎的胆小鬼,那罩子都飞进浮光宗的剑鞘里了,还当做没看到,这么大口锅甩到无辜的魔头身上。”
一离开那座山脉,系统就把任务奖励发了过来,景缘多延了三十多天的命,气血充足,脾气更大了,见到蚂蚁都想甩两巴掌。
“还有那厉害小姑娘,就因为他父亲,杀了人都不认,荒谬,愚孝!”
“最可恨的是虞泊修,想要那什么地脉有本事来抢啊,就会背后耍阴招,我最恨这种人了。有机会一定把他的脸撕烂,我看他怎么装!”
自从在茶楼听到那些消息,景缘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开骂,连那个救师傅的小道士都没放过。
“我还以为他是什么良善之辈,结果那战场打扫的比谁都干净,救人是顺带的吧,捡漏才是他的主业。”
“到了。”
忍受了一路,苍祁终于打断了他的话,景缘本想再骂几句,结果被眼前的一幕所吸引。
琉璃白瓦,玉石溪流,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要不是身体的疲乏很清晰,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这是魔宫?”
“嗯。”
“你住的地方?”
“嗯。”
景缘深吸一口气:“好审美。”
大门向里自动敞开,他开开心心的跑了进去,这哪是魔宫,这是他素未谋面的房子啊。
里面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摊贩的吆喝声,茶楼,饭馆,舞楼,当铺,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你家这么多人?”
景缘不禁问道,是怎么做到的,外表那么雅致,内里这么嘈杂,这是诈骗吧。
“小兄弟说笑了,外观不做的好点,怎么把你骗进来杀呢。”
茶水在空中飞溅而出,景缘一动不动,一只大手出现在他面前,稳稳的抓住了茶盏。
“别玩了。”苍祁冷声道。
“没意思。”茶馆老板娘一转身,热闹的集市改换门庭,变成了清冷的大殿。
娄妩音媚眼如丝,仔细打量着蓬头垢面的景缘,对苍祁说道:“没想到,你口味还挺重的。”
说完,她又转到景缘旁边,用手扇了扇鼻子:“走吧。”
景缘往后退了几步:“去哪?”
“当然是去沐浴更衣,你都臭了。”
苍祁默认,离开了大殿,景缘被人架着,扔进了偏殿的池子里。
热气腾腾,景缘从水中探头,一眼就看到了白花花的四条腿。
“你们要干什么?”
“哦,娄姑娘让我们和你一起洗,务必要把你洗的一尘不染。”
说完,两个汉子撤掉了身上最后的布料,旁若无人的走进了水池里。
景缘:“……”
“我不要,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