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灵力扑顶而来,景缘一惊,被苍祁拽着向后退去,那剑锋堪堪从他指尖划过,斩断了他和黑雾的联系,而后又不受控制的横穿过黑雾。
“轰!”
烟雾四散,漫天流光溢彩。
这一剑威力之大,直接将银白光柱劈成了两半。霎时间大片人影从空中跌落,云在青和虞水眠双双脱力,向下坠去。
“快接住师姐!”
一直在下方观望的江浩庭,同身边仅剩的几位浮光宗弟子用灵力织成一张薄网,对着天上的人影来回走动。
“砰!”
“不是这个,那边那边。”
“咚!”
“也不是这个。”
按说以修行之人的目力很容易辨认,但每个人身上残留的银光大闪,刺得他们看不清人脸。
“啪!”
“哎呀,这边这边。”
“咔!”
“左边这个像,快点。”
“咚!”
“又搞错了,男女你都分不清吗?”
……
一直到最后,浮光宗也没能寻到要接的人,江浩庭面色沉重,抬头看向天空。
玄霄派,刀影门,天剑宗,丹霞宫……,能叫的上名字的门派,数十道身影一同出招,围成一个圈从上方缓缓降落。
法器释出的灵力气势如虹,紧紧包裹住被围困的人。
虞水眠周身寒气外溢,用坚冰凝成一道透明屏障,被众长老逼得节节败退。
她身后,云在青也是如此,没有法宝加持,只能用自身实力硬抗。
景缘躲在故作轻松的苍祁身后,眼睁睁的看着云在青和他那师姐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近,直至最后三人围成一个圈将他堵在了里面。
“不是绝不与魔头为伍吗,你们凑过来是几个意思?”
景缘把头伸进了两人之间,质问道,“怎么,想反悔?”
刚才在烟雾里打得昏天黑地,下手招招致命,有想过现在会被同道背刺吗?
“景兄你别开玩笑了,我和虞师姐只是……耗费过多灵力……有些疲惫。”
云在青面色不佳,说话都有些支支吾吾的。
景缘啧了一声,嘴真硬。
“挡不住。”虞水眠声音随和,侧过头对着柳酿说道,“只能退到这。”
景缘视线下移,看着两人扣在一起的手,微微一笑:“要不试试两只手呢?”
这里是战场不是欢场,你们最好是有点说法。
“哦。”
云在青下意识抬起另一只手,却看见师姐的手同他交握在一起。
虞水眠也愣住了:“怎么会?”
来不及细想,两人迅速抽手,双手同时发力,顷刻间灵力暴涨,横推着屏障前进了几米。
场地终于变得宽敞起来,景缘刚松一口气,那两不经打的又被挤了回来,这回退的更后,逼得他直接爬在了苍祁的背上。
苍祁:“远点。”
景缘:“做不到,除非你带我冲出去。”
苍祁:“……”
景缘:“你怎么不说话?”
不是说要带我走吗?
久攻不下,各大势力的面上有些挂不住,玄霄派的主事人感慨道:“后生可畏啊。”
“诸位前辈这是何意?”
云在青始终不理解,既是同道,为何不和他们一起诛灭魔头,反而要把他与师姐逼至如此地步。
今日就算是同归于尽,他也要问个清楚。
“勾结魔头,残害同道,我等还能留你不成?”
“不除了你们这些仙门叛徒,如何对得起脚下枉死的人。”
江浩庭看向爬在地上气息尚存,没缺胳膊也没少腿的人群,一时无言。
果然,强者掌握话语权。
云在青不肯放弃,质问道:“证据呢?我和师姐勾结魔头的证据在哪?”
玄霄派的长老道:“证据?你与虞水眠,还有后面那个乞丐一直护着苍祁是何道理?”
这不是勾结的证据那什么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虞水眠的声音平静如水,眼底赫然起了杀意。
玄霄派的长老又道:“虞水眠,你先是谎称杀了苍祁,现下又否认,再看你如今所行所为,怕是同那魔头有什么阴私奸情吧。”
“你……”云在青气急,正欲开喷,被一只突然探出的手摁到了后面。
景缘扒拉开挡住他的两人,目光阴沉,直面玄霄派长老。
“你说谁是乞丐?”
他堂堂姻缘殿主事月老,面冠如玉,风流倜傥,常年霸榜天界容貌榜前五,小仙子见了都要脸红,怎么就成乞丐了?
此话一出,周遭皆静,云在青看着景缘,火气突然下去了,一时不知所措,揪起衣摆搓了搓。
虞水眠蹙眉,尽量转移视线,憋气把头扭到了一边。
景缘气势汹汹,将额前的发丝往后一撩,势要讨个说法:“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我到底哪里像乞丐?”
“蓬头垢面。”
“衣衫不整。”
“浑身血污。”
“有碍观瞻。”
各大势力的长老一个接一个做出了中肯评价,也不知是哪家门下的,放出来污人眼睛。
若不是现下无暇顾及,定要打上山门讨要赔偿,如此轻浮之人,平白污了修真界的风气。
四道言之利剑穿胸,景缘双臂朝上,戾气横生,从云在青的角度看过去,真的很像吊死鬼。
‘我死都不会放过你们~’云在青想象的。
“我——要——让——你——们——这——辈——子——都——没——脸——见——人!”景缘发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