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氏直接往里面移了移，将位置让给玄烨，她睁眼问对方：“明日不需要我起来为你更衣？”

“笑话，区区更衣朕不会自己来吗？离了你不行？”

赫舍里氏学着玄烨的样子微微撇嘴，不再和玄烨说胡话。她觉得玄烨今晚有点不正常，好像已经被那个女子带偏了。

赫舍里氏呼吸逐渐平缓陷入良好的睡眠，玄烨则是躺下继续研究。

好像没过多久，窗外渐明，透射出一道天光。

天亮了。

玄烨心里算了下时辰。

侧头看了眼赫舍里氏，将她凌乱的头发拨正，悄悄地起身下了床，随即快速地自己将衣服穿好走到外室，门才响起敲门声。

玄烨快走两步迅速打开房门，和梁九功对上视线，还没开口，对方心虚地朝他笑：“皇上，您起来了哇。”

“奴才不是故意来迟的，是那边那位姑娘，拖着奴才不让奴才走，用了好大的功夫才脱身的。”

玄烨挑眉，疑惑问：“她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这……”梁九功支支吾吾，抬头看了眼玄烨的脸色，“奴才说了您可不能怪奴才。”

玄烨眉心一跳，吐掉漱口的水：“直说。”

“昨夜奴才领着那位姑娘去了侧殿，安排了两位宫女跟着伺候，本想着这就能走了，她拉住奴才，要跟奴才彻夜长聊……”

梁九功指了指眼下的青黑，以示自己没有说胡话。

“她先是问奴才您后宫有多少位嫔妃，又问了一些您的私事，比如您是不是喜欢吃鱼，是不是最讨厌鲜香辛辣的食物，您是不是很喜欢数学、天文学，喜不喜欢绘画，能不能将您的大作拿给她欣赏一下……”

长篇大论听得玄烨头痛，他抬手示意梁九功停止叨叨：“所以你全都告诉她了？”

“那哪儿能啊！”梁九功反应极大，就差直接跪下向玄烨磕头以示衷心。

“不过奴才扛不住姑娘的折磨，半真半假透露了那么一点儿……”梁九功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比出一个小小空隙，“奴才是借着去取您的画作给她看，才脱身出来的。”

“她一晚上没睡，不困吗？”玄烨瞧着梁九功一夜功夫老了十岁的模样，不敢想他到底受了多少折腾。

“奴才出来前，姑娘还精神抖擞，再聊奴才三个夜晚也不会困的样子。”梁九功如实回答，他发誓自己没有用任何夸张性话语，那位姑娘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像夜里捕食的枭一样，而他就是被盯上的那个猎物……

想到对方扒着自己胳膊，不停发问的模样，梁九功打了个哆嗦。

玄烨收拾好一切才有工夫笑他：“一个小女子而已。”

梁九功笑了一下，没好意思、也不敢主动提起昨夜在坤宁宫发生的事情。

风雪依旧。

顶着刮脸刺骨的寒意，玄烨步行前往乾清宫。

今日必须要确定该如何处理吴三桂了。

昨夜探索面板时，他甚至脑洞大开地将吴三桂反叛的事情和它结合在一起，阴谋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