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优人还是没说自己是怎么死的。
“你不是答应我不要乱跑等我回来,怎么还是食言了,不放心我?”降谷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却藏着更深的关怀。
他松开手,从贴身的衣物口袋里捏出一颗弹珠摆在早川优人眼前。该丢的东西都丢了,只有弹珠他还保管着。
证物在手,早川优人自知理亏,头垂得更低了,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我就是害怕,担心你会出什么事。可是我离得很远,他们真的都没有看见我……”说到最后,声音几乎低得听不见了。
降谷零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指一松,弹珠便乖巧地落入他的掌心。他腾出另一只手,抚上早川优人脸颊,还是太瘦了,都没什么肉。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转世?”降谷零故作轻松地开了句玩笑,“总不能是为了和我殉情。”
他从不质疑早川对他的喜欢,早川也的确干得出来这种事。
不,他一定会。
降谷零能肯定,即使这不是一件好事。
“我确实……有过这种想法。”早川优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承认了。
他抬头看向降谷零,只见降谷零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见状他又急忙补充道:“但我没自杀,只是……只是稍微想了一下而已。”
“那你为什么会重生呢?”降谷零追问道。
人没死的话,又哪里来的下一世呢?
早川优人也不知情,他茫然地摇头,“不知道,我在家里想你时突然变得很困,睡一觉醒来就回到了19岁。”
难道每个人重生的契机不同,降谷零仅靠自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早川优人的预言,他的重生,每一件都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存在。
可偏偏这么巧,早川优人在不死亡的前提下也能和他重生在同一天。
就像是,被人刻意控制着。
早川也有可能是在说谎,他其实不是睡着而是死了,但降谷零觉得早川没有说谎的必要,他更相信死亡不是重生的唯一条件。
日本死亡的人很多,怎么不见人人都重生,肯定还有什么条件是他没有发现。他按下疑虑,打算上岸后再做调查。
天色渐渐亮起,游轮依旧平稳地行驶在海面上。原本打算好好休息一晚的两人,经过这一番相互质问后都没有了睡意。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早川优人的目光穿过窗户,捕捉到几只羽翼轻展的鸟儿。
“透,我们去看日出吧。”早川优人突然想到,他转过头,对着坐在床边的降谷零说道。
“好。”
雨后的空气弥漫着湿润的气息,两人披上外套手牵手,像是一对最普通不过的小情侣。
外面的椅子被雨水打湿,早川优人细心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干净他才让降谷零坐下。
两人并肩而坐,静静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不是等着看日出吗?一直盯着我看,可是会错过的。”降谷零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声音中带着笑意。
早川优人没有移开目光,他深深地望着降谷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日出错过就错过,只要不错过你就够了。”
“你哪学的这么多情话?”降谷零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他转头看向早川优人,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千言万语在无声中传递。
随着天空逐渐泛起橙红色,一轮红日从海面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瞬间洒满整个世界,他们在阳光下接吻。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又或是本该如此,情到深处,相吻相拥,缠绵而热烈,仿佛要将彼此的爱意全部融入在这个吻里。
心跳的声音和海浪的拍打声交织在一处,谱写浪漫的乐曲。
“咳——”
一声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破了这份甜蜜。
降谷零有些尴尬地推开早川优人,他的嘴唇红得仿佛要滴血,脸色也因害羞而微微泛红。
相比之下,早川优人就显得坦然多了。虽然被打断让他有些不满,但他只是幽怨地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班长,无声的责怪。
面对娜塔莉,他又换了副模样,“嫂子,你们也来看日出?”
伊达航和降谷零干正事去后,早川优人还主动去结识了娜塔莉。
娜塔莉温柔地笑了笑,“对,就是没赶上刚升起的那会,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伊达航用手肘推了下降谷零,调侃道:“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闲情雅致?”在警校的时候他可不会想着看日出。
降谷零的眼眸在晨光中闪烁,他微微侧头,恰好与早川优人的目光相遇,他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