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场景有些诡异,早川优人的加入让本就不和谐的画面更为沉默,他思考着自己作为后来者是不是应该主动打招呼。
说做就做,面对着两名黑衣壮汉抬着一个蠕动麻袋鬼鬼祟祟的场景,早川优人礼貌的招手,“晚上好。”
不过对方可能并不想和他打招呼,只听“咚”的一声,其中一名壮汉猛地松开了麻袋的一端,谷川健太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现在是被迷晕的完全体,根本感受不到疼痛,顶多明天早上起来发现身上多了块淤青。哦,对,他要被沉海,明天醒不来。
松手的壮汉面露不善,眼神中透露出不加掩饰的恶意。丢一个入海是丢,丢两个也是丢。
早川优人迟疑地身体后倾,确定了,打不过也跑不过。
“等等,”他摊开双手,以一种示好而无害的姿态说道,“我有事要找你们的老板吉田将吾。你就说是白天提醒过他的人要见他,你们可以先打个电话请示一下,我保证不会耍任何花招。”
一回生二回熟,在宫野明美面前顶替过降谷零身份后,在吉田将吾面前,早川优人又一次顶替了降谷零的位置。
不过这次他冒了更大的险,根据谷川健太和吉田将吾的争执,以及对自己的热情度——船上除了他以外,只有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知道全部事情。
他很难不推测是有人故意将这件事透露给了吉田将吾,而这正好为他提供了一个接触对方的机会。
男人神情微动,早川优人就知道了自己猜对了,他的手也随之缓缓从裤袋中抽出。
他身上随身携带着贝尔摩德送给他的枪,开什么玩笑,身上不放点保命装备,他怎么敢一个人来见法外狂徒。
人家本来就是干这一行的,谷川健太的遭遇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行事不会拘泥于道德束缚。
两名壮汉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松了麻袋的那位自觉地退开到一旁,开始拨打起电话。
“我老板找你。”没说两句,壮汉将手机递到早川优人面前。
接过电话,早川优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毕恭毕敬:“吉田先生,我是今天让您提醒医生的渡部优生。”
吉田将吾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探究:“你找我有什么事?”
给纸条的时候不留名字,现在又主动找上门来,吉田将吾不主动提出报酬,他倒是听听对方想要什么。
“我想向您借个人。”
“医生?你也是为他来的?”
早川优人干脆利落的否认,“不是,他的生死我并不关心,我想要借的是其他人。”
似是知道今夜不安宁,海风悄然间变得凌厉起来,它肆意穿梭于游轮的甲板与桅杆之间,发出阵阵尖锐的呼啸,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海浪在风的驱使下,变得愈发狂野,它们翻滚着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游轮袭来,每一次撞击都激起千堆雪,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夜色已深,吃了安眠药的客人们接连睡去,只有音乐与灯光仍在不知疲倦地播放与闪烁。
船头,一个瘦弱的男人手持两面手旗做着不同的动作。雨水渐渐落下,打湿了他的衣服,但他却仿佛毫无察觉,依旧站在雨中挥舞着旗帜。
没过多久,海面上突然出现了好几艘船,它们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逼近了游轮。
男人不禁打了个冷噤,他回头望向降谷零,眼中满是惊恐。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原本讲好上船的只有六七个人,而现在从他们的架势来看,人数明显超过了预期,至少有十多个。
早知道会有这么多人,森山谦是绝对不会向降谷零屈服的。他心中暗自懊悔,就算他们俩身手不凡,也难以抵挡众多人数的海盗。他越想越觉得不安,甚至开始萌生了逃离这里的念头。
“他靠不住了,我绕过去偷袭。”降谷零敏锐地察觉到了森山谦的动摇,当机立断地改变了计划。
“小心,他们中有好几个都带着枪。”伊达航眼尖地注意到了海盗中有人背着枪。
一艘艘私人小船缓缓地靠近了游轮,船上的人借助绳索迅速攀爬上来。
第一个上船的海盗头上还包着一条头巾,森山谦害怕地走了过去,颤声说道:“大哥,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迷药放在了食物里,船上的人几乎都陷入了昏迷。”
“干得不错。”头巾大哥夸赞道,“临时收到消息,吉田家的人也在这艘船上,你带我们过去。”
“是。”
按照原计划,森山谦应该把他们带到已经布置好陷阱的房间,但现在……
森山谦的嘴唇微微颤抖,他知道那个房间根本困不住这么多人。一旦头巾大哥他们从房间里出来,第一个就会找他算账,他怎么都落不着好。
与其事后被找麻烦,不如现在就坦白。“大哥……”他刚开口,就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打断了。
“砰砰——”两声枪响,趁着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降谷零已经开枪击中了其中一名小弟的肩膀。
降谷零知道要先解决领头的,可他手里只有一把小小的手枪,面对由人群形成的屏障,他很难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