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提出一个假设,你在惧怕什么?”伊达航的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我……我……”上田裕纪后退半步,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额头的汗珠密集地滑落。他支吾着,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
早川优人瞥了他一眼,神情复杂地向门口走去。
“拖尸人的不是他,”降谷零缓缓开口,“来电后,我和早川是最先遇到他的,他确实是从后厨方向而来,就这点时间,他根本来不及往返。”
上田裕纪闻言,仿佛找到了依靠,腰板再次挺直,“看吧,我就说不是我!你们为什么不去怀疑那两个讨债的?说不定是他们联手作案,连证词都是串通好的。”
“若是他们联手作案,”工藤新一缓缓踱步至上田裕纪面前,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托住下颚,眼神中透露出侦探特有的敏锐,“上田先生,你当时在后厨,怎会全然察觉不到储物室的异样?况且,大叔与凶手搏斗的声音,应当不小。”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上田裕纪手上的绷带上。“你手上的绷带是为了掩饰什么?”
大竹辽粗暴地一把扯下上田裕纪手上的绷带,出乎意料的是,绷带下并无伤痕。他不信邪地反复检查,只见对方的手掌有着薄薄的茧,没有任何打斗留下的痕迹。
“看吧,我就说不是我!”上田裕纪冷笑一声,“我确实在后厨切菜,但隔音效果太好,我什么都没听到。”
吉村尚辉脑子一点不转的指向上原琉,“那就是你!停电前你就已经杀了他!”
上原琉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小弟弟说一个人无法完成,那我该找谁合作?你吗?”
吉村尚辉语塞,转而再次将矛头对准上田裕纪,“排除法下来,就剩你了。对了,我记得你是最后到的吧。作为店长,店里发生意外,你却一点不着急慢慢走来,还不可疑吗?”
回想起市原琉发现尸体时的尖叫,所有人都被吸引过去,唯有早川优人和上田裕纪落在最后。特别是上田裕纪,他原本就在餐厅,距离厕所不远的地方,就连门口的大竹辽都跑过去了他才慢悠悠过来,就像是在拖延时间。
诸伏景光沉声道:“我也注意到了,你见到尸体时,先是迟疑,随即是惊恐,这反应很奇怪。”
“没错,”萩原研二附和道,“看到尸体以后,他明显有一瞬间的呆滞。”
上田裕纪百口莫辩,他无助地看向降谷零,希望这位刚刚还为他辩护的朋友能再次伸出援手,但降谷零的眼神却异常冷静。
“跳闸不过几分钟,室内温度尚低,从电闸到餐厅的距离,不足以让人跑出汗来,这点工藤小朋友已经尝试过了。”降谷零一字一顿地说,“这期间,你究竟去做什么?哦,我只说了搬尸的不是你,没说杀人的也不是。”
“你……”上田裕纪刚要开口,却见工藤新一不知何时又跑到后厨,带着一卷绷带和松田阵平一同出现。
上田裕纪的脸色瞬间如土色般惨白,工藤新一手中那卷绷带仿佛成了他罪行的铁证。
工藤新一举着绷带说:“常年缠着绷带,当然不会有打斗痕迹,但你忽略掉做饭的痕迹也没有。杀完人以后,血溅在绷带上,你就把沾血的那层丢掉,剩下的用来干扰我们视线,简直漏洞百出啊。”
被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说破作案手法,上田裕纪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击垮,他缓缓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捂住脸庞,泪水从指缝间滑落。
“我真的……没有想杀他,是他一步步把我逼到了绝路。”
上田仁志酒过三巡后脑子都已经懵掉了,信誓旦旦的和上源琉说今天还钱,等他去厕所吐掉大量酒意,没想到又看见了大竹辽两人的身影。
他知道今天必须要拿到钱了,于是再度打起哥哥的主意。他先是去了后厨,正好上田裕记在上菜,后来又去了储物室,出来时迎面撞见上完菜回来的哥哥。
“他说他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让我给他准备二十万,不然就等着苦心经营十多年的店铺化为乌有。他肯定是偷了我的地契,这么多年,他哪次要钱我没给,现在还要拿我店铺威胁我。”上田裕记声音低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里挤出的痛苦,“我答应他,让他去储物室等我,然后从厨房拿了把刀将他杀死。”
此时天空已经完全黑了,霓虹灯开始闪烁,五彩斑斓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将整条街道装点得如同梦幻世界。
餐厅的招牌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金色的字体在夜色中熠熠生辉,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
降谷零悄无声息地来到早川优人身旁,早川优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仰头凝视着无垠的天际,对身旁来人浑然未觉。
“你在看什么?”
早川优人微微颔首,沉默片刻,说:“我在思考。”
就是看起来有点像在装x。
伊达航紧追不舍地问:“尸体是如何被转移的?”
上田裕记面露难色,坦诚相告:“我也不知道。杀完人后突然就停电了,我匆忙回到厨房,将凶器上的血迹洗净归位,又将染血的绷带藏起来。随后我去电闸处检查,发现可能是短路。恢复电力后我就出来了,没想到尸体会出现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