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困于秩序里的人,贪恋林间最自由的风。后来他毁掉了他渴望而不及的人,把风困于钢筋森林之中,也失去爱情的眷顾。
一场爱情,最好的结局是相敬如宾,可惜以一场闹剧收尾,邓乔枝搭进去自己引以为傲的创作,而简序清一年以后后重新步入婚姻。爱到最后,成了邓乔枝一个人伤筋动骨的笑话。
简旷出生,是邓秋月在门外亲自接过。简旷一天天长大,简序清少的可怜的见面,聊胜于无。
邓乔枝爱简旷吗?爱。
因为她把幼小的简旷抱在怀里,带他调出天空的颜色,画出草地的露珠,她抱着年幼的他走过曾经停留的地方。
江南夜晚,简旷听着雨打木窗,在邓乔枝怀里沉沉睡去。内蒙古辽阔的草原上,简旷紧张倚在邓乔枝的怀里,在疾驰的马背上努力的睁开眼。
邓乔枝带他去过很多地方,鼓励他拿起画笔,可是她发现,简旷没有画画的天赋。甚至,不喜欢画画。
在邓乔枝意识到这个问题时,简旷对数学的喜爱,更让她如坠冰窟。每次看着酷似简序清的侧脸,兴致勃勃算出题目后向她求得表扬,她发现,她欺骗不了自己了。
她一直想抹去简序清的记忆,可是对数学的喜欢和对美术匮乏的感知,她才发现在血缘的面前,她的努力像一个笑话。
再一次画不出想要的作品时,她心灰意冷丢掉的画板。简旷担心的跑进来时,邓乔枝恍惚间看到简序清在他怀孕时关心的神情,后来场景开始扭曲,简序清冲着自己大喊“你到底闹够没有。”邓乔枝好像溺水的人,想要挣脱禁锢自己的手。
“啪。”简旷红红的脸唤醒了邓乔枝的注意,她满脸震惊望着自己的双手。
在此之后,邓乔枝对简旷的要求越来越严格。要求他做完作业就去画画,虽然简旷不喜欢,但还是努力应付着邓乔枝。
在邓秋月察觉到不对劲时,邓乔枝已经重度抑郁了。
邓秋月不放心他们,搬过去和他们一起住。一天傍晚,邓秋月接简旷回家,发现一辆辆消防车聚集在邓乔枝的房子旁,邓秋月知道,从今天起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邓乔枝自杀前,把过去所有的画都烧毁了,年少成名却落个如此令人唏嘘结局。
在邓乔枝离世几个星期后,快递员敲开了邓秋月的家门。
是两幅画,一幅画的是邓秋月,一幅是简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