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大花臂也进了门,关门的响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有些突兀。
一阵微风袭来,林婉抖了一下,感觉后背凉飕飕的,立马紧张地敲响了姚音三人的房门。
姚音想了想还是拉开了门,“林小姐,有事吗?”语气有礼且疏离。
林婉本想哭一哭,求一下对方留下自己,被姚音的语气一冷,饶是她再拉的下脸这话也说不出口了。
讪讪的开口“姚,姚小姐,这里面就我们两个女生,我担心一个人不安全,要是我们两个一起还能互相有个照应 你,你觉得呢?”
姚音虽然已经做好了接受对方的请求的准备,但看到对方哭哭啼啼柔弱的样子,还是有些不甚喜欢,她也不是圣母,犯不着无条件帮助别人,但看到对方可怜的样子最后还是开口应下了。
“真的吗?!”林婉脸上爬上一抹红晕,像是激动到不行,“那真是太感谢你了姚音姐姐!”
“不用谢,举手之劳,不过我事先说明,我们这边已经有三个人了,你进来的话只能打地铺,要是不介意的话你就进来吧。”说完姚音点了下头进去了。
林婉哪管的上那么多,连忙道:“怎么会嫌弃呢,不嫌弃的,不嫌弃的。”然后跟了进去顺手关上门。
所有的房间都关上了门,天色逐渐深了。空荡的后院一阵阴风刮过,卷起地上的枯黄,一片落叶悬在井沿摇摇欲坠,最终还是打着转儿落了下去,穿过层层枯枝落入水中,砸起一圈涟漪。
一只黑白分明的眼,在荡开的井水里睁开,漆黑的眼珠迟缓地左右转动,眼角漫出血丝,透过横七竖八的树枝望向那一方小小的夜空。
是夜,忙碌了一天的众人纷纷躺在床上休息,有人睁着眼辗转反侧不能寐,有人安然入梦。越黎就是不能寐的人之一。
曲着左腿坐在雕花的大木床上,越黎另一只腿在空中晃悠,手指无聊地扯了扯一侧挂起的床幔,身旁坐着的是同样穿戴整齐的喻南安。
两人从下午就打算好了今夜好好探个底,所以并没有睡觉的打算,这时两人正无聊且认真地等待着院中的动静。
正当越黎无趣得打起哈欠,看到喻南安那一身整齐繁琐的衣服有一角翘起来,手痒的想去摸一摸时,院子里突然有了声响。
满含水汽湿哒哒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越黎和喻南安看不到院子里的情形,只好屏气凝神,静观其变。
院子里,枯树旁,水井里爬出一个湿漉漉的人影,长得垂地的头发绞在一起,合着滴水的衣服在地面留下一滩滩水痕。人影微动,黑发间露出一只瞪大、肿胀充血的眼,瞳孔全黑,在月光的映照下似有褐色的液体从眼眶中涌出。
它撑着井沿缓慢地爬了出来,一身浸了水的衣服碰到井口和地面发出“啪叽”的声音。
越黎小心翼翼地抽出腿边的匕首横在胸前,喻南安也默默地理了理衣袖。
院子里,“哒、哒、哒”的声音逐渐清晰。就在越黎以为那个家伙快要走到房门前的时候,“哒哒”声突然转了个方向,逐渐微弱起来。
越黎皱起了眉,要是还没摸清楚对方是个什么东西他们这边就先折了人,那岂不是亏大发了?不行!不能允许这样亏本的事情发生!
想罢,越黎翻身轻轻落到地上准备出去看看,谁曾想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揽住他的腰猛地往床上一带,温热的手捂在了他的脸上。
?越黎还没来得及疑惑,房门上纸糊的窗户突然被捅破了。
一条黑黢黢的像蛇一样的东西从破洞处悉悉索索钻了进来,在空中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摸索前进,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一看才惊觉,这哪是什么蛇!这分明是长得不正常的舌头!!
猩红的舌头在空气中偶尔打个颤,一耸一耸地像狗鼻子似的闻着什么,正一点一点的向越黎他们所在的方向前进。
越黎被喻南安压在身旁捂住了嘴,透过床幔的缝隙看到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那条长得惊人的舌头勒上自己的脖子。
加长加滑版的舌头,谁爱要谁拿去!!
听着身旁紧贴着的人有些强劲的心跳,喻南安没由来的有些脸热。刚刚听到动静的时候他没想那么多,拽着人就往床上躲,甚至还顺手扯下了床幔。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揽着对方、捂着对方的口鼻好一会儿了,轻薄的床幔遮住了大半光,本就昏暗的床这下更加看不清了。两人的呼吸浅浅地交缠在一起,惹得喻南安一阵心慌。
这是...发病了?
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觉让喻南安疑心自己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了,这病早不发作晚不发作,怎么在这个关键时刻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