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溯猛地从床上弹坐而起,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她大口喘息着,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锦被。原来她是这样穿过来的啊!
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只知道自己叫什么,家住哪,至于其他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无论她怎么用力想就是想不起来!
陆珩?
可是陆沉舟为什么会跟陆珩长的这么像?如果陆沉舟和陆珩长得一模一样,如果她保留了原本的容貌……那么……有没有可能穿到这个世界的不止她一个人?
此时她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想要立刻得到验证。
她顾不得穿鞋,赤着脚踩下床榻,冰凉的地砖激得她脚心一颤,可她现在顾不上这些,推开门便冲了出去。
她要找到陆沉舟!
她推开了隔壁两间房间的门,屋内毫无一人,然后她就转身直奔楼下。
现在正值饭点,楼下大堂人声鼎沸。
姜溯扶着楼梯上的雕花栏杆,胸口急促的呼吸还未平复,目光却已死死锁住那道身影。
他今日竟未着一贯的玄色衣袍,而是换了一袭深蓝锦缎,衣摆上银丝绣成的莲花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衬得他愈发清冷出尘。
他修长的手指执着一盏青瓷茶盏,腕间一抹银色护腕折射出冷冽的光,整个人如谪仙临世,却又带着不容靠近的疏离。
可更让姜溯呼吸一滞的,是他身旁坐着的女子。
那姑娘一袭枫叶渐染的红裙,外层轻纱如烟霞流动,衣衫明明是极艳丽的颜色,却因她沉静如水的眉眼,生生穿出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凛然之气。
她微微倾身,替陆沉舟添茶,指尖纤白如玉,动作娴雅从容,看上去与他极为熟稔。
姜溯胸口蓦地一闷,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她是谁?
为什么……会和陆沉舟如此亲近?
“小迟!”
叶临川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吓得姜溯一个激灵,她回头,正对上他微微蹙起的眉头。
“小迟,你怎么连鞋都不穿就跑出来了?”
他目光下移,落在她踩在冰凉地板上的赤足,一脸担忧的说:“你快回去把鞋穿上,若是受凉了,生病了怎么办?生病了,师尊可是要担心的!”
姜溯此刻哪还顾得上什么鞋不鞋,生不生病的?她一把拽住叶临川的袖子,指尖微微发紧,直直指向陆沉舟的方向,嗓音压得极低,“那姑娘是谁?”
叶临川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恍然“哦”了一声,“你是说温姑娘啊?”
他凑近一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听栖鹤师兄说,她是温家的二小姐,要说这温家,那可是汉阳城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家财万贯,她今日是特地来寻师尊帮忙的。”
“千金小姐?”
姜溯眯起眼,盯着那抹红影,那姑娘正微微倾身,指尖轻点茶盏,不知说了什么,竟惹得陆沉舟唇角微扬。
陆沉舟那厮……他居然笑了?
姜溯心头蓦地一刺,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酸溜溜的滋味在胸口蔓延,她压抑住心中的不快,咬着牙问:“帮什么忙?”
叶临川慢悠悠地道:“好像是关于捉妖的事……这汉阳城内似乎有妖邪作祟!”
“捉妖?”
姜溯一愣,还未细想,楼下忽然传来一声清朗的招呼。
“姜师妹!你终于睡醒了!”栖鹤站在楼梯口,笑吟吟地冲她挥手。
这一声引得大堂里不少人侧目,包括……陆沉舟。
他抬眸望来,目光淡淡,如霜雪般清冷。
四目相对。
姜溯呼吸一滞,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他会说什么?会叫她过去吗?
可下一秒,陆沉舟便收回视线,仿佛她只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继续与那红衣女子低声交谈。
姜溯:“……这狗男人!”
她僵在原地,胸口那股酸涩感瞬间膨胀,几乎要冲破喉咙。
叶临川在一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奇怪,师尊今日怎的对小迟这般冷淡?”
姜溯气鼓鼓地接话道:“因为他有病!”
姜溯顿时把自己刚才要问的事忘的一干二净,扭头就要回房间去,只剩下栖鹤和叶临川两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栖鹤不解的问道:“姜小迟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