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月匆匆赶到魔界边陲,两族交战处,大战正酣,檀月迅速加入,拿着月戾一步斩十人,耳边厮杀声狂沸,天边电闪雷鸣,是镜川召出的十二雷霆,他在天际与啼巫打的不可开交,两人脸上身上都挂了彩。
檀月踊身暴起,将冰弦琴悬在腿上,用灵力催动那支月神曲,她最近修炼的认真,加之吸收了数十枝桂枝,琴声威力巨大,将啼巫震开,他嘴角含血,满眼不可置信。
念咒召出红莲业火爆冲而来,镜川回头看到檀月,又惊又怒,咳出一口血,怒喝一声:“你来干什么?”飞身阻挡啼巫,檀月顾不上回答,催动着灵力击杀啼巫,啼巫明显心不在焉,看看落败,落荒而逃。
仙界众将休战,相互搀扶着,回到营帐,檀月跟在镜川身后,镜川一路一言不发,众人汇合,慧文若看着檀月大惊:“你来干什么?”
檀月有些惭愧,看着众人眼神中的怒气,她也是第一次看到了啸铁也毫不掩饰的显露出对她的埋怨,镜川让众人出去。
营帐内寂静无声,镜川按捺不住的怒气,他质问道:“谁告诉你的?谁让你来的?战场凶险万分,你来凑什么热闹?”
檀月眼圈发热,镜川是仙界中最和蔼可亲的正神,他总眉眼含笑,英勇无敌,可面前的人,怒气冲天,檀月不自觉露出怯懦之色,檀月嘶哑着声音反问:“是你说等我与你并肩作战,是你说要我好好修炼,我如今可以与你并肩作战了,你为什么一直推开我?”
镜川几乎怒吼道:“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与我并肩作战,我不需要你好好修炼,你就在广寒宫里,做你的美貌月神就够了。”他说完就要走出营帐,檀月趁机从背后抱住他,不知为何,檀月心中惶惶不安,看着镜川这种感觉更盛。
她用尽了所有力气,拼命抱住镜川,哭着说:“别这样,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这是第一次,檀月主动抱他,想要推开的手顿在半空中,他有些不舍,眼圈发热,他很想转身回报她,她的身体好凉,凉的让他心惊。
一瞬之后,镜川狠狠推开檀月,转过身,眼神冰冷寒光乍现:“回去。”檀月被他眼神震慑,站在原地不敢动,镜川离开了营帐,慧文若马上走进来,拉起檀月的手,爱怜的替她拭去泪珠,温声说:“回师父身边去吧,此战毕,我去接你可好。”
檀月心中执着,不肯离开,倔强的摇头,慧文若含着怒气:“平日里你任性乖张就算了,现在事态严峻,十万恶灵在战场上,我们都忙于阵前搏杀,那里顾得上你。”
慧文若从来都是忍让着她,唯独今日,她这样疾言厉色,更让檀月心中不安,她委屈的拉住慧文若的手:“阿若,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们有什么计划是我不能听的?”
慧文若更加生气,将她的手甩开:“你真是,冥顽不灵,来人,将她严加看管,不得稍离。”
说完慧文若就离开了,檀月惴惴不安,不知是遗漏了什么关键的地方,反反复复思来想去,得不出个结果,她将头埋在臂弯里,低声啜泣。
在啸铁的营帐里,众人愁眉不展,阿锁负气说:“我可以将十王君困住,君上为什么不让我去?”镜川怒喝:“我既已经想出办法,就不用你再多事。”镜川从未有过这般疾言厉色,阿锁心中胆寒,又大着胆子说:“君上明明知道,如果不事先困住十王君,那谈何封印啼巫,啼巫比我们年长几万岁,法力无边,我们加在一起都无法封印,更何况再加上一个十几万岁的十王君,那十王君本就是个炼化邪物的魔头,当初连啼巫都是费尽心思才让他臣服,我们如何抵挡得住!”
镜川将茶盏怒摔到阿锁面前:“我说不用就不用!滚出去!”阿锁不服,大喝一声:“君上!”镜川怒不可遏,又抓了一个茶盏仍在地上:“滚出去!”
啸铁将阿锁推出去,音琦在一旁默默不做声,静静的看着镜川面色憔悴,低下头把玩着衣服上的流苏,镜川安顿折回来的啸铁,让他看住阿锁,啸铁领命,一群人走出帐外,分别回去休息,明日还有大战一场。
啸铁将阿锁带回自己的营帐内,看着阿锁和衣而卧,才去休息,不过两炷香的时辰,他就察觉到阿锁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他眼圈发热,知道阿锁要干什么,他翻了个身,假装没听到,一翻身,眼泪划过脸颊,屏住呼吸怕被阿锁发现。
阿锁看他翻身却没有沉睡的呼吸声,就知道啸铁没睡,他咧着嘴笑了下,啸铁是灵猫,再小的动静都能察觉。
他走过去,拍了下啸铁的肩膀,眼圈也红红的,走了出去,径直走到镜川的营帐,镜川今日歇在自己的帐内,镜川的营帐里关押着檀月,是那个他一直都不喜欢的仙子。
退去看守的士兵,他掀开帘子,看见檀月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缩成一团,眼睛红的像个兔子,他在心里感叹不愧是广寒宫的小仙子,他顺势坐在檀月身边,檀月一直是有些怕他的,看着檀月低头等着挨骂的样子,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