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糟糕的措词逗笑了两人,帐外一阵喧哗声,镜川镜海回来了,这一仗打得漂亮,镜海高兴,拉着镜川说个不停,众人也都散去了,阿锁踱步至啸铁帐前,一声不吭,黑着脸就进去了,啸铁看着他进来,有些尴尬,阿锁说:“我只问你,那小仙子有没有拖君上的后腿!”
白日里,他负气跟着镜海君上走了,一路上心里都犯嘀咕,不放心镜川,可当时他说要走,也无人拦他,他顾及脸面,下不来台了,这一仗心不在焉的,被镜海骂了好几次,好容易结束,他特地跑来,倒要看看那个小仙子,是如何祸害君上的。
啸铁不以为意的说:“没拖后腿,两人配合的有章有法的,我看着檀月这三百年,是真的认真修炼了.......”
阿锁猛地站起来:“谁要听你夸她。”
啸铁无奈的说:“你不爱听就出去。”
阿锁甩着膀子离开了,啸铁皱着眉,好好的心情全毁了,真讨厌。
檀月跟着阿若,回到了阿若的营帐,两人很久没有独处,气氛有些尴尬,阿若细心地替檀月铺开床,因为檀月畏寒,她特意拿了厚一些的棉被,檀月替两人斟茶,阿若朝檀月招手,示意她过来坐。
慧文若先开了口:“今日看你大杀四方,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没想到,你进步如此快。”
檀月低着头,摆弄自己的衣服:“是呀,现在你别再想轻易就伤我了。”
慧文若讪讪道:“当年是我不对,你怎么还记仇呀?”
檀月噘着嘴:“当年我可是疼了好些日子,换了好些药,包扎了好几遍才痊愈的。”
见她娇气一如往常,慧文若无奈的赔着笑:“是是是,可苦了你了,都是我的错。”
檀月不再为难她,两人面对面躺下:“你一直跟着镜川征战吗?以前你一直不喜欢他,现在一口一个君上的,好像你生来,就是神霄玉清府的弟子。”
慧文若打趣道:“因为我喜欢他呀。”檀月一脸错愕,逗得慧文若哈哈大笑:“没有没有,他确实厉害,将十二雷霆使的像花一样,我亲眼得见才知道那威力,他为人亲厚,也不轻浮,说的每句话都为大局考量,做的每件事都为苍生谋福,活像个菩萨,悲天悯人的,慈悲的很,你知道的,我一向很佩服这样心怀大义的人。”
檀月点头,镜川确实是这样的人,不然也不会一心扑在战场上,三百年都不回南斗长生天,连个口信都没有传过,更别说见她了,这三百年他都把自己抛诸脑后了。
心里有些憋闷,看向慧文若,想换个话题,但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檀月即刻明白,她想问什么:“我这三百年,都跟着瑶姬姐姐修炼,很久都没回师父那了。”
黑夜中,慧文若的一双杏眼眨巴了一下,淡淡回应:“嗯。”
檀月顺了顺慧文若的头发,她最喜爱将头发束的高高的,只有睡觉时,才会把头发散开,檀月慢慢劝解她:“阿若,世间好男儿那样多,何必执着于一处呢?”
慧文若没说话,把半张脸都藏在被子里,只露着眼睛在外面,很显然不想谈论此事。
慧文若非常执拗,自己认准了的事,很难轻易被撼动,檀月也不硬劝,安抚的拍拍她,阖眼睡去了。
魔界暗夜沉沉,一玄衣女子与啼巫对立而坐,啼巫难得正经道:“都安排好了?”那玄衣女子并不说话,只点头示意,啼巫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那就好,劳烦你亲自跑一趟了,我即刻起兵。”
檀月正在睡梦中,一阵刺耳的锣声,慧文若条件反射般弹起来,摇醒檀月:“檀月,檀月醒醒,有紧急情况了,魔界可能又来犯了。”
檀月被惊醒,着急忙慌的穿衣服,登上靴子就冲出来,营地乱作一团,啼巫腾云在高处凝望,地上与白天的魔兵不一样,不知是什么形状,黑乎乎一团勉强作人样,被刀劈成两半,便虚晃成两个人,如心意相通般,合力绞杀,动作又急又狠,好几个沙场老将都负伤了。
慧文若与檀月迅速被牵扯进这场纷争,檀月尽力朝镜川那里拼杀,几乎是同时与啼巫走近他,啼巫爆冲至面前,提起手里的剑劈向镜川,镜川正与魔物拼杀,有点措手不及,心中默念雷决,计算着在他刀落下之前,用雷劈他。
檀月看着啼巫那柄丑恶的剑,正劈向镜川,来不及多想,只想冲上去,替他挡一下。
她不知道镜川一动不动是在默念雷决,也不知道啼巫装腔作势背后另有目的,她只是回想起镜川胸口处的一道疤还未痊愈,不能再受伤了,满脑子全是镜川的那句,可与他并肩作战。
脑中一片混乱,后背一痛,便软软倒下。她看见镜川大惊失色的脸,手忙脚乱的接住她,喊她的名字含着惊吓,带着怒气,真吓人,不知道,这算不算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