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点说完这些,就哧溜一下钻进了被子,用被子把头蒙得严严实实。
这戛然而止的信息。
让我浑身不自在,却又无法深究其中的含义。
她似乎总有办法知道一些我无法理解的事情。
我站在这里,像个傻子,根本不是办法。
我再次转身,准备离开。
“这次不要一直不出病房了。”
被子里传来小不点闷闷的声音。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几乎要炸开。
信息量太大了,今天这一天接收的东西,足够让我的大脑彻底宕机。
她怎么会知道我之前“一直不出房门”?
除非……她经常在这栋楼里晃悠?
她在找穿越者?
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我确实很少出房门,因为那扇门似乎有它自己的想法,我根本打不开。
这栋楼里的其他人呢?我也几乎没见过。
零星遇到的几个,年纪都不大。
这里,好像没有老人。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我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背抵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喘着气。
拿出纸和笔,手指因为激动微微颤抖。
按照小不点的话去推理……我大概率是穿越过的。
否则,我不会一直记得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如果仔细分析我脑中的话。
“我吃羊肉?”
这个意思……是不是说,我可能记住了某个特定场景下,我和别人同时产生的想法或说出的话?
“羊肉”可能是我无意中吃下的,而我这个字并不大可能是对方也说了,所以当时在场的人,或许不止一个,在说别的话?
如果时间点是 2 月 14 日……穿越后发生的事情大方向不会改变。
等等,我确实有过那种感觉,某些事情好像经历过,试图去避免,但最终结果依然无法改变。
石头和苏苏见到我时那种担忧和反常……
也许,其他人能记住的是穿越带来的“感受”,模糊的情绪波动,却记不住具体的“内容”。
2 月 16 日那次去烧烤店,我觉得恶心所以什么都没吃。
很可能,就是那一次,或者类似的场合,出现了羊肉,而我当时并不知道。
这一切,就显得那句“我爱你在零点同鹊桥等你”额外奇怪了。
这也就说明,曾经的我,可能真的有过爱人?
并且在某个零点的鹊桥,我们都想着“我爱你”?
所以,我不是第一次回来?
那么,大会考对我来说,真的是第一重要的吗?
就算穿越回去,我依然可以参加大会考,不是吗?
难道穿越,真的没有任何损失?除了那该死的过敏。
我可以找个人,在我吃羊肉的时候,念那段话给我听。
如果我的推理逻辑没错的话……
但这太冒险了。
如果再次过敏两个月,大会考就彻底完了。
这个选择太难了。
一边是可能彻底颠覆我人生的真相,关于我妈妈,关于我一直背负的沉重枷锁。
另一边,是我目前唯一能抓住的,通往未来的独木桥——大会考。
我似乎无论如何,都无法再从那个小女孩嘴里撬出更多信息了,除非我真的回到过去。
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我是不是就再也没有机会知道妈妈事情的真相了?
这个念头让我无比纠结,心脏像是被两只手用力撕扯着。
大脑飞速旋转,各种可能性在脑海中碰撞。
我抓起笔,在纸上胡乱写下一些关键词,试图理清思绪。
羊肉、2 月 14 日、小女孩、妈妈、记得一切、过敏、大会考、姜纳西……
不行,现在还是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我的推理似乎已经到了尽头,但缺少关键的证据,让我无法下定决心去冒险。
再等等吧,再多收集一点信息。
也许明天,姜纳西那边会有什么新的动向。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眼皮却越来越沉。
先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希望明天能稍微平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