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今天云家没有一个人会有空闲理他们的,所以,二夫人找自己一定是有重要的事,简六不敢耽搁,婢女来寻便立即去见二夫人。
二夫人果然一脸疲惫,但看着简六的目光,依旧慈爱:“今天要谢谢郡主,你的药果然让老爷醒了。”
“二夫人言重了,您也知道我不是大夫,是二夫人对简兮的信任,也是云大人福泽深厚,命不该绝。”
二夫人把案上的信件推至简六面前,道:“大人让我把此信给郡主,还让我安排,护送郡主回京城。”
信封上是爷爷的字迹,简兮打开信,果然只有“问题在名单“五字,她小心把信折好,道:“谢过云大人,二夫人,只是我想低调回京,暂时不想人知道。所以只需要大人派几名侍卫即可。”简兮想的是,如果被太子知道自己回京,可能会派人半路截杀,因此只能偷偷回京。
二夫人不作多想,全部应下,简兮见二夫人神情萎靡,想起今天发生的桩桩件件,想必她身心疲惫,便起起告辞。
站起来,眼光却无意中落在梳妆台上,一块小巧的兔形玉佩,在淡淡的日光中映着淡金色的光芒,她问道:“二夫人,这是您的玉佩吗?”
“昨日故人来访,我拿了出来忘记藏好了,怎么了?”
简六在腰间的密袋里掏出一块玉佩,与二夫人那块一模一样。两块玉合在一起,是一双玉兔,二夫人瞪大了眼睛,瞳孔里瞒是惊讶与怀疑,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很快,二夫人的眼中盈满泪水,她小心翼翼捧着玉佩,问道:“你是如何得到这块玉佩的?”
简兮见二夫人的神情,不敢怠慢,说道:“我是在西南深山中碰到一名叫锦瓷的女子,她说,她被自己的族人困在深山中,但她自己也心甘情愿死在那里,她应该是中了毒,可是,她用她自己的血做成了这些药丸给我,嘱咐我以药丸来救人,为她不知身在何处的女儿祈福。同时把玉佩送给我,不久就毒发身亡了。”
“西南深山,原来她还是回去了。你说她被锁着,还中毒了?”
这几个月对简兮来说是一段艰辛且神奇的日子,她一辈了也不可能忘掉。
简兮回忆道:“她的手戴着铁锁,锁的另一头嵌入石壁中,只有凸出的巨石和树荫遮风挡雨,平素靠山中猴子给她送食物。我问她是何人把她锁在这里,她说她对不起族人,被锁在此处也是罪有应得。她中了什么毒我不清楚,但她一日发作数次,痛苦至极,有时,死也不失为一种解脱。”简六对锦瓷的苦状轻描淡写,事实上,她发作时的惨状,自己也不忍细想。
二夫人低声落泪,却一言不语。
简兮问道:“那她的女儿呢,她念念不忘她的女儿,二夫人知道她的女儿在何处吗?”
“她的女儿,被她父亲宠爱着,应该过得很好。”
“二夫人既然知道锦瓷女儿的下落,要不要把此玉佩给她?”
“这玉佩是家主赏给锦瓷的,她送了一只给我,表达与我情同姐妹。她既然送了给你,是你和她的缘分,她的女儿,我也不便去打扰。玉佩请郡主收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