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屋,开始绣东西。
姜奶奶有一手好绣法,传给了姜君,姜君手勤快,脑子灵活,想出不少新创意,拿到集市上卖,能卖出不少。
像手绢、荷包之类的小东西,绣的地方少,能做很多,通常是放在摊子上卖。
一些衣服、被子上的图案,需要极高的绣法,一般只有富贵人家,会请姜君绣。
因此,姜君的日子过的不错。
裘不泽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烛火微明,姜君坐在窗前,耐心的一针一针绣着荷包。
他坐在另一旁,拿着蒲扇,一下一下的扇着。
姜君头也没抬,正专心的绣着手里的荷包。
终于,最后一步成功完成,姜君疲倦的伸了个懒腰,眼一撇,瞅到了旁边的人。
她动作一顿,迅速收回动作,看到对方手里的蒲扇,一愣,“刚才的风是你扇的。”
她刚才正绣着,突然感觉一阵凉风吹过,在这炎热的夏季,驱散了一部分烦躁。
她还以为是外面刮风了。
“谢谢。”姜君不经回忆起,自从她见过裘不泽,谢谢这两个字好像一直没停。
“这是我应该做的。”
天色不早,姜君准备歇息,一抬头,裘不泽还站在原地,她蓦然想起一个问题,今晚算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房是不可能圆的,可裘不泽也不能回到另一个屋里睡。
现在这天色,不点蜡烛,是完全看不见的,点了蜡烛,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他们分房睡,这亲事就会很容易让人怀疑。
两人只能在一个屋子里。
姜君从柜子里又拿出一床新被子,铺在床上,她抱起原先的被子,“你睡床上,我睡地下。”
裘不泽拒绝道:“我睡地下,你睡床上。”
“夜里凉,你睡地下,可能会冷的。”
“你也会冷的。”裘不泽的态度很坚决。
姜君试着提议,“要不,一起睡床上?”
裘不泽愣在原地,满脑子都是那三个字‘一起睡’。
姜君见裘不泽久久未回应,顿时想抽自己,脑子发热讲的什么子话,有点冒犯人家。
“算——”了。
“一起睡。”
姜君躺在床上,能清晰的感觉到旁边人的呼吸声,生平第一次,她有些失眠。
不知过了多久,旁边人似乎已经熟睡,呼吸平缓。
她回想从昨天到现在的经历,裘不泽就像河神赐给她的田螺姑娘,太过于完美,有些不太真实。
长相,脾气……真的很符合她对未来丈夫的想象。
裘不泽蜷缩成一团,似乎是有些冷,身体本能的去追寻热源。
旁边的姜君已经竭力摒弃脑子里多余的想法,努力酝酿睡意,被子的一角被掀开,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毛茸茸的,似乎是条尾巴。
可惜就那么一瞬间感受到了,快的像是错觉。
随后,裘不泽整个人挤进被子,他长臂一挥,像八爪鱼一样,搂住姜君,脑袋伏在姜君的脖颈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君听到两声“嘤嘤。”
这下总算暖和了,裘不泽又沉沉睡去。
姜君整个人被搂的动弹不得,挣也挣脱不掉,索性就这样子睡去。
一夜无眠,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进,鸡圈里的公鸡鼓足铆劲打鸣。
裘不泽动了动眼皮子,缓缓睁开双眼,他记得,没过多久,姜君就该出摊了。
他要起来做早饭。
意识才刚回笼,等看清眼前光景,整个人都愣住了。
姜君还未醒来,昨夜入睡前还工工整整的寝衣早已凌乱不堪,姜君领口处松垮的不成样子,露出半个肩膀,再往里看,甚至能看到雪白嫩嫩的……
裘不泽像被烫到似的收回目光,整个人像煮熟的虾一样,里里外外都红透的。
他在心里不断的唾弃自己,太唐突了,这样会吓到娘子的。
他轻轻的收回手,马上要起身离开,突然伸出一个手,搂住他的脖颈,把他往下带。
裘不泽一时不察,贴在那里,意识到是什么处,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只手随后摸了摸他的头,头顶上响起一道声音,带有些安抚的意味,“乖,不要闹了,睡觉。”
裘不泽这下是真不敢动了,他怕吵到娘子睡觉。
大约过了一炷香,姜君悠悠醒来,只感觉这一觉,睡的起起伏伏,前半夜,某人一直不老实,脑袋一直在拱地方,找到舒服的位置,才安静下来。
姜君动了一下,裘不泽几乎是瞬间抬起头,他知道,姜君醒了。
他磕磕绊绊的解释,“对不起,我昨天睡的太沉,而且很不老实,你要打要罚都行。”
他怕自己跟姜君睡一起,过于激动,吵的姜君睡不好,就给自己施了一个小法术。
让自己昏睡过去。
现在看来,法术很管用,可就是,太管用了。
姜君沉默,裘不泽顿时慌了,他眼里已经有了细碎的泪光,“求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这样。”
刚醒来,就看到美人落泪,姜君怜惜,她忙止住,“没有,我没想赶你走。”
姜君接着道,“我只是在想,你要是不讨厌我的话——”
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合胃口的人,姜君自然不想错过。
“不讨厌,我绝对不讨厌。”他欢喜还来不及,怎会讨厌。
“那我们就培养感情。”
裘不泽被巨大的惊喜冲晕了头脑,他还未回答,院子外,传来一声厉喝。
“姜君呢?那个贱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