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登送我去机场的路上,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车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一直跟着我们驶进机场的送客平台。
额尔登应该也看到了那辆车,但是我们并没有讨论它。
我不知道朝格特派人监视我干嘛,是想确保我的确离开了乌兰巴托?我不离开又会怎么样呢,把薛晴也劝回国吗?
想不明白的事太多。我最近添了偏头痛的毛病。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这一觉很昏沉,中途一次都没醒过。
我好像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累过,虽然只在这边停留了三四天,却像颠沛流离了一个月。下机时依旧昏沉,我随着人潮从国际到达口蹭出来时,看见萧简在那儿靠着栏杆等我。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就自己跑了?”
他把我手上仅有的行李、那只临行前胡乱收拾出来的单肩包接过去,另外一只手揣着兜儿就往前走,头也不回,不用看也知道他脸上是不爽和嫌弃。
这人太奇怪了,不是号称喜欢我吗,喜欢我为什么还老嫌弃我呢?
我想起只有我们俩单独相处时他的样子,又看看他现在冷冰冰的后脑勺。就我这样还想拿捏他呢?别被拿捏就不错了。
我随口说是合作伙伴有工作上的急事。他兴许听出我的敷衍,不过幸好没有追问。
自从那天从城外草原回来,我就一直在想薛晴说的那句话。“人好像就是逃不脱自己的命。”
那我的命又是什么呢?回到国内就像回到了现实世界,我是应该被我爸拖回属于“竺雨”的深渊,还是被萧简拉到他为我们俩设定的危险关系里?
哪一种我都不喜欢。
在停车场找到萧简的车,我把自己蜷进副驾驶,扯上安全带开始闭目养神。再让我睡十分钟就好。
等待半晌车还不动,我睁眼疑惑看向萧简:“我们不回家吗?”
“满西林也是差不多这会儿的抵达航班,等一下接上她一起走。”
满西林,这名字挺耳熟的,我在记忆里搜寻一遍,匹配到一张巧笑倩兮的人脸。那是萧简大学时的女朋友,后来她好像是去国外念研究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