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富:“那台机子一千多,你表现不好,我能给你买?”
洪如发放弃了。
寒假过后,覃笑笑的心思依旧全扑在比赛上,室友们知道她要为校争光,再加上上学期误会她的事,她们不约而同地不打扰她。
一个稀疏平常的深夜,还有一周就要去省城参加决赛了,覃笑笑紧张地睡不着觉,在床上辗转反侧。
“唉──怎么感觉越来越清醒了。”她烦躁地心想。
上学期,她收到王老师的信件后,按照信封上的地址给王老师寄去一封信,告诉她,自己已经获得初赛第一,很快就会去省城比赛,不久王老师又给她寄来回信。
她们这样一来二去,通过信件讲述自己近段时间的经历和正遭遇的困境,互相出谋划策,互相鼓励,一起进步,渐渐从师生发展成朋友。她睡不着时就会忍不住把信件拿出来翻看。
覃笑笑摸了摸床边,找到手电筒,正要蒙进被子里,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呜咽声,似乎是隔壁传来的。
她放下手电筒,贴到墙上听,那个类似哭泣的声音更加清晰了。她敲了敲墙壁,声音突然中断,过了会儿,又传了过来。
似乎还有一句:“别说话。”
听声音绝对是男的。
难道是三爷爷吗?
学校安排了个大爷每晚在宿舍门口的小房间里守夜,她们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都喊他“三爷爷”。
可是三爷爷不会进女生宿舍啊。
林金洋和覃勤给她普及过许多“女孩子要怎么保护好自己”的知识,一瞬间,她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心脏跳得飞快,似乎要通过喉咙从嘴里跳出来。
她安慰自己,一定是想多了,把头蒙进被子里试图快速入睡,然而她的心脏还是在乱跳。
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发生了不好的事,怎么办?
这个念头一出现,她再次贴在墙上,心想:“别紧张,别害怕,听听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依然有呜呜声,却是断断续续的。
覃笑笑再一次敲敲墙壁,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那声音戛然而止,在她以为没事,准备放心睡觉时,她们宿舍的房门被人打开了。
“谁啊?上厕所声音小点。”李楠迷迷糊糊中嘟囔了一句。
覃笑笑浑身僵硬,就连嗓子都是硬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黑夜和寂静让各种细微的声音无处遁形,她似乎感觉到一个人正在俯身看她。
覃笑笑的半张脸在被子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着,心里不住祈祷:求求了,快走吧!
祈祷灵验了,那人真的走了。
她感受不到粗重的呼吸声,终于呼出憋了半天的气,可是下一秒,她再次屏住呼吸,因为她听到熟悉的“呜呜”声。
而这次,声音清晰,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