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笑笑的到来太突然,芳妹没来得及给她准备一条被子,但是洪如玥已经躺进被窝,热情地邀请覃笑笑与她共眠了。
“来呀,来呀,姐姐快来呀~”
洪如财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跟泥鳅似的钻进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覃笑笑。
洪如发也脱得只剩秋衣秋裤,站在电灯的拉绳前,等弟弟妹妹,还有覃笑笑都睡好了再关灯上床。
覃笑笑之前是独生女,在家时都是跟阿妈或者奶奶睡,阿爸常教导她男女有别,绝不能和男生睡在一张床上,阿爸也不行。
她为难地站在床头,浑身不自在。
洪如发再强悍也受不了刺骨的冷,催促道:“快点,我要冻翘了。”
覃笑笑心一横,背过身去,把衣服脱了,快速钻进洪如玥的被子里。
洪如玥一把抱住她,“姐姐好香啊~”
洪如财:“真的吗?我也要闻闻!”
洪如玥紧紧搂着覃笑笑:“不要,哥哥身上都是臭的!姐姐别理他们!”
洪如财蒙进被子里,深深地吸了口气,再钻出来,信誓旦旦地说:“胡扯,香得很!”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洪如玥的被窝软乎乎的,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奶香,让人心安,覃笑笑的眼睛很快就睁不开了,听着两人的拌嘴渐渐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还听到同样折腾一天的洪如发说:“闭嘴,睡觉,老子困死了。”
再睁眼时,天已大亮,芳妹正站在床前,给孩子们掖被子,见她睁了眼,小声说道:“醒了?饿不饿?”
覃笑笑眨巴眨巴眼,才想起来这里是哪,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她往被窝外爬,不小心弄醒了洪如玥,洪如玥有严重的起床气,芳妹眼疾手快地把覃笑笑抱出来,闪过了洪如玥的拳打脚踢。
“嗯~走开走开!”
洪如发醒得比鸡早,这会儿正在穿衣服,被子空出一大块,芳妹把覃笑笑塞了进去。
他一个灵活翻身,将被窝让给了覃笑笑,自己也快速地穿好衣服。
洪如财仿佛在他大哥身上安装了感应器,大哥一有动静,他就跟着醒,揉揉眼发现大哥变笑笑姐,“诶”了一下,爬起来,说:“大哥呢?”
芳妹被这一幕逗乐了,笑说:“你还真是你大哥的狗腿子!放心,大哥没跑,在那穿衣服呢!”
洪如财顺着阿妈的手看到大哥,放心地缩回被窝里,在被子里左踢踢右踹踹,再出来时衣服都穿好了。
洪如玥终于撒完了起床气,手在被窝里捞半天,没捞着覃笑笑,一睁眼,问:“笑笑姐姐呢?”
芳妹彻底笑喷,说:“你们,真是!”
可是看到一旁闷闷不乐的覃笑笑,她嘴角的笑掉了下去。
昨晚,他们劝了几个小时,才把老太太劝去休息。
进屋前,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自己孤儿寡母这么多年的不易,说林金洋是白眼狼,覃笑笑是小杂种,并且一再强调不想再看到覃笑笑。
老太太进了屋,芳妹和村里其他女人一起坐在屋里听她诉苦,洪富和刘大夫在堂屋安慰林金洋,刘大夫媳妇去另一屋里照顾怀孕的覃勤。
忙活到九十点钟,覃家终于安静了。
芳妹想把笑笑放在自家养段时间,等老太太气过了,再送回去,林金洋感谢他们帮忙,也拒绝了这一提议,说等山路一解封,他就把笑笑送去县城,让爹娘照顾一段时间。
他们听闻过县城林家的一些事,说是林金洋是被他们抛弃的,他那个哥哥根本不是个东西,拿了弟弟的卖身钱,书念完了,媳妇娶到了,翻脸就不认人,把林金洋视为家里的耻辱,根本不待见他。
但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不好多插手,心想林金洋这么护着女儿,肯定会安排好一切。